最新网址:sk.3qxsw.com

“那就怪了,”劳楠枝难得皱起眉目,常年日晒的人本就比同龄显得苍老,这一皱让她的沟纹又深沉了许多,“锦衣卫为何要为难一个凄凉的解户?还把残肢塞进一个死人的肚子里?”

祁时见对此亦有怀疑。但要说宁兴学与那解户分毫关系没有,也太过绝对:他们一人贪墨剥削、一人被迫行贿,虽说牵强了些,但也能代表两派人物了。若那潘胜带锦衣卫是想借两人背景把暗处的腌臜摊到光天化日之下挑起些什么,也不是不可能。但问题是,潘胜与四个缇骑是立夏那日才刚进城,当夜宁兴学便死了,这能对上,可那解户则死得更早。连劳楠枝都不知道那解户到底姓甚名谁籍贯何处,初来乍到的潘胜和锦衣卫又是如何得知他背景的呢?乱坟岗遍地皆是无名坟冢,他们又怎么准确地知道那解户被埋在了哪里?

这太过离奇了,离奇到让祁时见开始怀疑,把残肢塞进宁兴学腹中的人,究竟是不是那些锦衣卫了。

但若说不是他们,又有谁能让宁兴学在死前吞下那节断指?动机是因为振灵香而灭口无误,时间地点亦有影薄作证,那神秘人确实在他们刚走便在宏武坊出现朝城外奔,宁府就在宏武坊,蒋慎言师父无余山人也作证那夜是有人持锦衣卫牙牌上门打听的,前后吻合,严丝合缝。如若此时再出现个旁的嫌疑人选,插进这片刻不差的缝隙中间,那就连祁时见都不免要毛骨悚然了。

“这个问题本王回答不了。只能说两个死者之间的关系微乎其微,甚至可能根本互不相识,眼下证据还太少,不可妄断。”

许是祁时见说得真诚,劳楠枝在看他面色端详思索片刻后,点点头,回说:“好,姑且这么论。那就请小王爷莫要拦着我们去寻个真相了。”

劳楠枝有判断,祁时见亦有判断。

“让本王不阻拦,可以,但有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劳楠枝扯动嘴角,可没立马点头。“那要看是什么问题。”

“哼。”这女人分明没有资本却还敢讨价还价?胆子属实是不小。可意外的,祁时见对这种生了硬骨头的人并不讨厌,非但不生气,反倒觉得有趣。

“我问你,你方才说自己不便透底是因为一些‘人情规矩’。那这些‘规矩’可是无为教的规矩?这些‘人情’可是眉生馆的人情呢?”

“眉生馆?小王爷怎么突然提起它来?”劳楠枝笑了两声,反问。

这回答看似自然,但祁时见早已牢牢抓住了妇人那一瞬的动摇,心中确定了答案。

“你自己早个在话里说清楚了,又何须意外我会提起它?”祁时见打开骨扇摇了两下,分明一身脏污不堪耍弄千金贵重的风雅,本十分突兀,却行云流水得自然。

劳楠枝听闻面颊微微抽搐一下,心里生了些许慌张。连忙回忆刚才过往,她不知自己是哪里说漏了嘴,让这个眼尖耳利的听了去,捏住了小辫子。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