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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他想制造与你单独相处的机会。”

少年不慌不忙地道出猜测,手持起花镀金的剪子,轻轻剪下一只盛开的牡丹来。分明是头一回做的事情,却从容又优雅。

“与我独处?”蒋慎言接过他递来的富贵花冠,放入竹篮之中,心思都在疑惑上,“为何?”

“照你的说法,他是不知道影薄身手的,只当他是个王府护卫,若是开口寻他帮助,多半也不会推拒,那时他就有跟你单独说话的机会了。”

“这……未免过于牵强了吧?”蒋慎言能想到无数可能,毕竟对面是一只不听人驱使的野狗,变数太多。

“哪里牵强?”祁时见专心挑选花朵,每样只取两三,便扭头再寻别的花种去了。少年站在花丛中,毫无违和,一抹白玉衣,倒似有几分仙气萦绕了。

偏偏蒋慎言无暇顾及,一门心思只想解谜。“他又怎知那野狗会跑进院里来?殓房可不在那处。”

“前院二院,不过一门之隔,若起骚动,仔细辨认的话想要听见些动静属实不难。再说你怎么知道那野狗是从殓房叼出的断手?”

蒋慎言错愕。“不是从殓房?”

“人们看到狗叼着那只手,本能地都会联想到殓房。但也有可能是那时候早早被人偷偷带出丢在了墙角花丛之类的隐蔽地方,只是让狗寻到了而已。殓房那种晦气地方不会设防,没有人会想要去偷尸体。平日也无人看守,来往都避之不及,真要想从中带出点什么,易如反掌。更何况对方还是衙门中人,轻车熟路。”

少年专心做着手头上的事,思路却清晰又缜密,互不干扰。蒋慎言从他手中接过一朵又一朵的鲜花来,琢磨他这话里的意思,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那若是野狗在引起骚动之前被差役给打死了呢?”

“对方的目的就是要引起骚动,谁说把狗打死就不算是骚动了?他大可以想个法子让影薄前去一探,同样能得到效果。”

“不过,”祁时见终于直起腰来看向女郎,提出了其它的可能,“你一开始就把嫌疑人锁定在他的身上,未免有些武断了。衙门中的许多人都能做到这件事,只怀疑他多少有些偏颇。”

“比如牛英范,比如柯玚,比如第一个跟你见礼的那个皂吏,和承发房的主簿,你们大摇大摆一路行进,知道你们此番目的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嫌疑。”

蒋慎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将刚刚去府衙的过程详细讲给了祁时见听,没想到他还真的记住了细节,并且分析地头头是道。

思索片刻之后,女郎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竹篮,才缓过神来问:“殿下,这是什么?”

“花。”

“做什么用?”

“做香材。”

“香材?什么方子用得着这么多种鲜花?”蒋慎言悄悄点了点竹篮里的花冠,没有三十也有二十朵了,种类各异,姹紫嫣红。再看看周围随侍的仆役,手中亦有差不多盛满的花篮,这加起来,可称百花齐放也不为过了。能同时用到这么多种花的方子她还真想起一个来,她灵光一现。“殿下莫非是要按照内府记录的香方复制……?”

她话没敢说完,少年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不亲自试试,怎么知道是否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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