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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何歧行已经缓过神来,少年又说:“其实从尸体伤处也不难看出,人是先跌倒在地再落水的。”

蒋慎言接过话来。“殿下,你是指焦爷爷膝盖和手掌的擦伤吗?”

“正是,虽说擦碰与脚踝崴伤,并不能形成必然的因果关系。但若是他向右倒下而非直接坠入水中的话,那必然要与地面有所磕碰,那些擦伤也就说得通了。既然人是落在地上的,那要再翻进水里,就不能用‘失足落水’四个字一概而论了。”

“三种可能——其一,此人是自戕,甘愿投水;其二,此人再次站起时,又向左边摔去,但基于他的伤处都在右侧,再跌倒时,向左歪斜的可能性并不大,故而此种可能几乎可以忽略;其三,有人利用或故意制造了他的伤势,推他入水。”

何歧行听得紧攥双拳,青筋暴起,咬着牙问说:“哪个狗崽子用心竟如此险恶?”

“这就不知了。”祁时见缓缓摇扇,“那焦鲁的死让太多人捡了便宜,其中的任何一个都可能是凶手。可惜事情已经过去太久,线索缺失,此案无从追查。即使推出凶手也没有关键证据,怕是也只能在你我几人之间说道罢了。”

“当初若是你们多去问问那个酒家,说不定还真能抓出凶手来。”

蒋慎言先是讶异,而后顺着少年的思路一琢磨,恍悟道:“是了,如若真是歹人谋害,那人必定会一路跟踪焦爷爷,保不齐那个酒家就会有所察觉,对可疑之人留下印象来。亦或者说,那个跟焦爷爷发生冲突的邻桌客人许就是凶手也不一定。”如果凶手真的跟进了店里紧紧盯着,焦鲁若是发现必然会恼火,那谩骂争执起来也就不意外了。

何歧行闻言扼腕,与真相擦肩而过的滋味可不好受。如果当初自己再抱着疑惑,多多坚持,说不定还真能揪出那个狗崽子来。想到此处,他竟对焦鲁生出了许多愧疚之情,面色黯然下来。

蒋慎言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伸手轻轻拍了他手腕以示安慰。祁时见瞥了二人一眼,扭过头去没有言语。

纯一斋一时之间又安静下来,香漏上的棒香丝丝燃尽,袅袅青烟飘渺,香气递入众人鼻中,在隐隐暗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无暇沉溺伤痛悔恨。

少年啪的一声合扇,让影薄呈来了一个戗金铜活的宝匣。蒋慎言一眼认出,那匣子里装的是什么。

“今日请先生来,是为了此物。”祁时见将宝匣往何歧行面前一推。

男人抬眼,疑惑道:“这是什么?”

对方并不解答,反而又起纸张,默出了一副香药方子,一并推了过来。“还请借先生鼻子一用,劳烦辨识一番,此香是否出自此方。”

何歧行听了倏地蹙起眉头,生了一丝火气。“你拿我当狗来用啊?说闻就闻?”话音还没落地,他就觉衣袖一紧,转头撞上蒋慎言庄肃的神情,正朝他微微摇头。

“什么意思?”他不懂,没好气地问说。

哪知女郎的嘴像黏了三层糨糊,开口开得艰难,再三犹豫之后,才支支吾吾道:“这香就是我爹当年追查的那份,也是从宁兴学府中搜到的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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