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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手背一抹,赶在水珠坠落之前将其扫了个干净,下巴微抬,像只坦然迎接风暴的海鸟,坚定道:“我一定要查下去。爹爹没做完的事,我一定要完成。我们蒋家不出半吊子的人!”

何歧行认识那眼神,不得不承认,这对父女的眉眼长得太像,像得连目珠中的光都一模一样。若是他们用这样的眼神看像某处,就说明他们势在必得,拼尽全力也在所不惜。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止得了。

蒋慎言站起身来,长臂一展,将宝匣揽到跟前,伸手去抠那匣子的铜活。但因为手指颤抖得厉害,动作显得笨拙又吃力,迟迟没能打开。一只手从天而降,轻轻稳住了她,修整干净的指甲轻磕在铜锁片上,指节一扣,那铜活就在女郎的手中松解下来。

蒋慎言抬头与对方对视,得到了一个轻微的点头作为肯定,心里便瞬间有了底气。她转头将匣子转向何歧行,道:“何叔,此事你若不想干涉,我理解你,我们会另想法子,但唯独希望你莫要再阻拦我。托付你是我爹的决定,你已经做得极好,绝没有任何愧对之处,甚至远比一句轻飘飘的托付做得更好,好了百倍,我心怀感恩。而坚持是我的决定,无论结果如何,将来自有我去与爹爹交代,他老人家责骂也好,夸奖也罢,对我而言都胜过一切,远好过……”

她话还没说完,敞开的匣子就在她眼前被啪的一声盖死了。女郎的心随之一沉。她确实理解何歧行的选择,但难免心底深处还藏了一丝侥幸,希望对方能看在交情的份儿上松松口,帮上一帮。可事实是,何歧行合匣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不决。

“前人因,后人果,”男人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来,说着让人似懂非懂的话,“真是一叶一轮回啊。”

“娃娃长大不中留咯。”他唱着奇怪的腔调伸手把祁时见面前的纸笔拖了过来,舌头舔舔笔尖润湿了一些,在那纸上勾勾画画。几个眨眼功夫,便将香方改了个彻头彻尾。笔一扔,一拍桌,站起身来,狠狠弹了蒋慎言的脑门。

“还敢跟我叫板?反了你了。”何歧行咧嘴扯出个苦涩的笑,“怼人的语气都跟你爹一个模样,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让人听了直犯困。”

说完又给吃疼的蒋慎言揉了一揉,借机拍了一下。“成了,叫我来就这事儿是吧?没别的我就走了。”吐字间人已经往门那去了。

“影薄,送何先生。”

“免了,我现在瞧见你们兴王府的人就脑仁子疼,我自己出去就得了,又不是不认路。”男人撂下话转身就走了。

祁时见这才把那香方扯过来瞧仔细。要不说何歧行狗鼻子厉害,不过是一瞬之间,就已经在心里得出了结论,把香方从头到尾改了个遍,甚至还有心搞“小动作”。

“幼稚。”少年嗤笑一声,把方子推给蒋慎言看。

女郎本不解,可在少年的指引下,看到方子里被圈出三个字,从上到下读出来,竟是谐音的“大鹅头”,不仅噗嗤一声笑出来,也难怪祁时见嗔怪他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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