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蒋慎言与何歧行那边已经三步并两步攀到了二楼,又重新回到了小阁所在的地方,他们本该顺着楼梯继续向上,可眼前的一场混战令二人同时分了神,都忍不住慢下了脚步看去——
影薄一身玄衣寒光裹身,宝刀只在周身前后抵挡,竟找不到任何进攻的时机。对面那两个幡竿寺的贼人又使出了在芦苇荡中的战术,车轮攻击,根本不给影薄喘息的机会。二人仗着自己身材短小,在这种逼仄不容错身之处尽显优势。人手一把臂长的短棍舞得上下翻飞,踏脚可跃,手握如槌。再看影薄大开大合的招式确实占不得上风,三尺鱼头宝刀也暗了几分锋芒,显得束手束脚。
好在影薄身法绝绝,以一敌二尚能对付,旁边断裂空洞的围栏反倒给了他更多的周转之地,咬住对手不让他们分神去打旁人主意也不是难事。就连何歧行跟蒋慎言从楼梯口路过,也没引来对方半点注意。看战况,倒是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谁在当中分神,都有可能死在一瞬之间。
蒋慎言还从未见过能跟影薄斗得不相上下之人。她眼见这其中一个跳上廊梁,竟倒着贴在上面飞速爬行,好似一个巨大的人形蜘蛛,鬼影般穿梭,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裹了寒意的恶心感。
这独树一帜的诡异身法让她忍不住惊叹:“那两个究竟是什么人?”
“幡竿寺。”何歧行牙齿咬得咯吱响。一而再的吃亏后,这三个字都快成了他的心病了,光是说出口就浑身不自在。
这名字她听过,传说是一伙身手了得的飞贼,平日以偷窃销赃和贩卖情报为生,可如何也想不通怎么会跟他们扯上麻烦?蒋慎言脑子一转,忽然恍悟,莫不是前日为了救她,何歧行和祁时见他们去找了幡竿寺讨要消息线索?
“难道是因为我吗?”蒋慎言惊诧道。
何歧行见她自己想明白了,也不愿她心思变重,只催促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私人恩怨了,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要怪就怪那个疯和尚陈治给我们招的麻烦!快走吧!不知道黑汉子还能撑多久!”
蒋慎言深知此刻不是多话的时候,于是赶紧再迈开脚步,跟何歧行直奔三楼尽头,青女的卧房去了。
即便是进了屋子,他们仍能听到楼下传来乒乓缠斗的动静,其中偶尔掺杂了什么东西又被砸坏捣碎的巨响,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里有千军万马在混战一般。
何歧行径直朝龙龛冲去,伸手探上垂花柱头的机关所在,手一动,白眉神像就翻转了过来。父母的神位赫然出现在他眼前,令他心中一震,可眼下无暇感伤。况且,自己的身世不能泄密,他也无法表现在脸上,只能心中默道“儿子不孝”装作若无其事,越过灵牌向里摸索。不消一眨眼的时间,就掏出个布包来。
蒋慎言已是第二次再见那包袱了,心中仍是难以平复。青女果然没有说谎,何歧行甚至知道秘匣机关所在。这个再熟悉不过的男人顿时让她有了莫名的陌生感。
何歧行手忙脚乱地抖开包袱,没管那其中的老祖像,而是捏起一个还不及手掌大的小小木雕,递到了蒋慎言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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