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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蒋慎言一撅嘴,“是我自己想出来的,绝对没问青女姐姐。”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好似撒娇,不禁赧然,埋怨说:“殿下就别消遣我了。”

少年轻笑几声,这才把眼睛睁开,目中含光,春风如酥。看得蒋慎言面颊又热了几分。

“这牌子生人见了尚且要思量一番,”祁时见道,“那梁高杉若不是无为教徒,却能认出是陈治的令牌,那便说明是他以前就见过。若要说他们二人有什么往来,本王只能推测,枝杉船厂能兴盛至此,十有八九少不了向外借力。”

蒋慎言收了心思,细琢磨这话,忙问:“殿下是说,梁氏兄弟得到过陈治的帮助?”

“若只是帮助,估计梁高杉的脸色不会那般难看。依本王之见,与其说是‘帮助’,不如说是‘利用’更合适。”

“你看,陈治是个装作受戒的假和尚,他仅靠霸占丰山寺的香火油钱,如何能运作养活一众手下,还能向外雇佣一些喇唬无赖替他做事?其中必有暗处的操作,这枝杉船厂数年前丢了核仁儿皮这个金字招牌,自然会折损买卖口碑,保不齐就是陈治抓住了机会插上一脚,成了船厂背后的暗庄,从中牟利。”

“啊,”蒋慎言拳落掌中,“有道理,上回见陈治就发现他吃穿用度可谓奢侈,对用钱极不在意,远比一个占山为王的假和尚过得潇洒,如此也能说得通了。”

“陈治替宁兴学办过不少腌臜事,其中门道定然知道不少,想要扶持一个衰败的船厂,买些官家门路就能轻松办到了。”内河之上船来舟往,朝廷明令规定船只松木两年小修、三年大修、五年改造;杉木三年小修、六年大修、十年改造,如此频繁的检修都是商机。陈治是个极会钻研投机的匪盗,很会利用各种手腕,必然不会放过枝杉船厂这块送到嘴边的肥肉。

“正是如此。”祁时见见蒋慎言一点就通,便又继续问说,“那你再猜猜枝杉船厂的大掌事梁高枝去了何处?”

女郎犯了难,如实道:“我只瞧出当时梁高杉在撒谎,但若真要猜梁高枝的去向……”她摇摇头,信口猜测说,“莫非是跟陈治在一起吗?”

祁时见浅笑几声:“是,也不是。”

蒋慎言见他又犯了卖关子的老毛病,不禁嗔怪。“殿下你就别吊我胃口了,这样的哑谜猜起来好是难受。梁高枝究竟是不是和陈治在一处?”

少年对逗弄蒋慎言最是乐在其中,但也对她灼灼的视线无从抵抗,被那双眼睛盯着看就觉柔软暖和,不由地松了口。“本王也没有证据,但根据他弟弟梁高杉的反应推测应该是的。”祁时见又补充道,“但,十有八九不是自愿的。”

蒋慎言惊骇一声,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发展。“殿下,你是说……梁高枝被陈治一行人给绑架了吗?”

祁时见摆扇。“倒不能说‘绑架’这般严重,但控制了梁高枝的行动,借此威胁梁高杉应是有的。”

女郎震惊,可转念一想这般惊人的举动若是安在陈治身上,好似也能说得通。他本就是个让人不能预料行动的疯和尚。

蒋慎言顺着这思路再一深想,追问:“那,那影护卫,莫非是去救人了?”

少年又重新闭上眼睛,意味深长地徐徐说道:“哼,那就要等人回来问上一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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