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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连七纸上呈现几道锋芒锐利的字迹,遣词用字也精简非常,能轻易看出写信之人刚毅果决的性子来。

内容于她而言已不算落地惊雷,毕竟她是亲眼见过匿名密函的人。祁时见的外祖父蒋察在信中极隐晦地透露了一些朝中封锁的消息,但至于这些三缄其口的事是如何传入他这守边大将耳中的,信上并没做任何解释。蒋慎言只能猜测,蒋察在宫里也是有同盟或耳目的。就是不知道他站在万殷两派争斗的哪一边了。

这信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点明了祁时见极有可能会荣登大宝。

怪不得丁良则收到信后紧赶着去兴王府表忠心,以他与蒋察的关系,就算不作为,恐也会被人划成一队,那倒不如干脆就早早站队,还能讨个头彩。

蒋慎言看完信函,重新叠好入封,恭敬还给了丁良则。

“如何?”祁时见耐心问她,“看了这信,你心中作何感想?”

女郎愣了一下,心道你这是让我当着丁良则的面做评判吗?蒋慎言隐隐觉得从进门起,祁时见就在丁良则面前有意无意地抬高她的地位,好似把她当成了心腹幕僚一般对待,也不知他如此设计意欲何为?

对方既然让她说,那她也不能拒绝,只好如实道出:“蒋元戎在信中语气肯定,似乎是对自己的消息来源有十足的把握,恕我愚钝,敢问殿下,蒋元戎在宫中可有帮手?”

祁时见饶有兴致地反问她:“何种帮手?”

“就是……”蒋慎言思忖片刻,左右觉得用哪个词都不合适,便索性道,“我就直说了吧,蒋元戎在党派之争中站哪边啊?”

蒋慎言话音落,清晰地听见丁良则处传来一声倒吸冷气的响动,想必是被这直白惊到了。反观祁时见,他倒欢喜得很,笑意渐浓,用扇头指她鼻子。“你这话让外人听去可是会掉脑袋的。”

蒋慎言局促道:“殿下说此处没有外人,那又何必遮遮掩掩。”

“哼,”祁时见笑容不减,“也罢,既然你想知道,那不如就让丁参戎讲一些陈年往事吧。丁参戎,当年一番动荡本王也是从外祖口中得知一二,并不详细,你是亲历之人,由你来说最是合适了。”

本是一两句话便可回答的问题,祁时见却非让他翻出旧账来。“这……”丁良则面上微微露了难色,踌躇了一瞬,也不得不应声道,“是,下官是亲历之人,由下官说最是合适。”

他左右抚了两把浓须,眼神飘向莫须有的远处望了望,才犹疑着对蒋慎言开口道:“姑娘花样年华,许是对多年前的京中之事并不了解,这事情还要从先帝在位之时说起,那年下官时任北都中兵马指挥佥事,正是在将军手下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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