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才捷顿时哑口无言。这话的理是没错,但事不是那么个事啊。他不过是个小小的管勾,能有什么面子,如何能使得上这么大的劲?
“先娃子他…能行吗?”
“十几岁的孩子不还是能长的吗?保不齐过两年就长得跟他爷爷当年一样有把子力气了。”妻子满是操劳皱纹的脸上其实也有难色,但还是向着对方说话,“他们这一老一小的也不容易,咱们能帮的就多帮帮吧。”
这下李才捷彻底犯了难,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妻子见他住了筷子,轻叹一口气,给他夹了口菜放进碗中,安慰说:“你别急,大不了咱们一起慢慢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凑凑银子,给先娃子捐出个饭碗来。相信衙门里的旧识看在他爷爷的面子上,应该不会过于刁难吧?”
李才捷哽了一下,扯了个苦涩的笑,把饭菜扒进嘴里,没滋没味地咽下。
妻子又絮絮叨叨地说起往事来,感叹道:“唉,总觉得两家人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日子还是昨天呢。这一眨眼,焦大哥都稀里糊涂地走了九年了。”
李才捷又何尝不会忆起往事来。他性子孤僻,本就不善与人结交。难得能有这么一个知己好友,却只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人莫名其妙地没了。
李才捷有苦难言,他知道,这事绝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要说焦鲁的死跟他追查蒋岳的案子没有一丝关系,他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
好端端的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说没就没了,像阎王点名一样,没给人留一丁点儿准备的时间。
李才捷也是不甘心的,可他又能怎么办呢?除了选择闭嘴让自己苟活下去,那还有别的选择吗?
忙忙碌碌一天就盼着这么一顿饭,结果李才捷还吃得味如嚼蜡。
妻子明白他心思重,便不再继续说这事了,而是另起了一个话头。“对了,近来城里还真是不太平。春定嫂子刚跟我说前日有人在她家门外东张西望的,今日我回家时就瞧见院外也站了个人。”
“什么人?”李才捷一愣。
妻子想了想,描述说:“不过倒也不是个贼头贼脑的,那人好像是想敲门,但又像是找错了地方,没一会儿就走了,我都没来得及上去跟他说句话。”
本以为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哪知丈夫竟脸色一凝,倏地着急了起来。“那人长什么模样?”
一看李才捷突然如此严肃正经,女人也不由得跟着紧张了起来,反问:“怎么了?”
“快说那人什么模样?”李才捷似是十分急切,一定要刨根问底。
女人少见丈夫这般神色,不知不觉也放下了筷子,手心竟觅出一些细汗来,赶紧回说:“是个俊俏的后生,穿得绫罗绸缎的,像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孩子,我从没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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