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叶泰初可以交给你料理。”
陈治的眼睛倏地一亮,随之哈哈大笑两声。恍然明白原来叶泰初是落到祁时见的手中。“殿下你可别算错了,那老儿即便是从我这里讨了嘴上的便宜,也不过是胡乱说说,于我可是没有任何影响的,我又何须去动他?日后找个舒心的时候,上门把便宜讨回来就是了,犯不上动什么真格吧?”他知道叶泰初的人脉,以他此刻的处境,自顾尚且不暇,如何分神去算账,搞不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祁时见却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不疾不徐地回道:“他此刻处境可不比你凶险,你们得罪了一样的人。不同的是他此刻是独身一人,除了本王的人,不会有谁知晓他的下落,你若想对他做些什么,此时就是妙机。”
陈治却摆摆手,似是不吃这套。“你说得再动听,与我也没有关系。他是不是一个人,都没差别。我是懒得动他,不是动不了他,这点还请殿下你想明白了。”
对方油盐不进,眼瞅着到手的买卖就要砸了,若放于旁人身上定然会慌乱。可祁时见却依旧笑若春风,好似押着必赢之赌,只等揭晓。
他淡淡说了句:“本王以为你会对叶泰初的万贯家财感兴趣。”
这话一落,就几乎等于明示陈治,人给你,要杀要绑要敲诈,随便你,你有多大胆子,就能拿多少钱财。
陈治感觉今日的惊喜格外多,惹得他几乎要笑出眼泪来。洪钟笑声在这堂屋中回荡不停,此刻若是有人从院门外经过,不知会不会以为这宅子里闹了鬼神。
陈治笑罢,一抹眼角湿润,几乎忍着腹痛连道三声“好”。他口出狂言:“还以为穿金吃银的皇帝老儿家跟我们这些下贱贼窝里爬出来的有什么不同,原来也都是一张嘴啐痰一撅腚拉屎的货色!对那些不上道的东西一样门儿清!”
“放肆!”影薄大喝一声,拔刀就劈!
陈治一个旋身将将躲过,笑声夹着刀刃嗡鸣落在了椅子扶手上,只听“咔嚓”一声,好端端的太师椅便被削去扶手又压断了半边身子,足见出刀之人的内功深厚。
可影薄的招越狠,陈治的笑声就越肆意。两人你追我躲,竟绕着堂屋交起手来。论武功,陈治自然在影薄之下,但他胜在诡滑,极会借势发挥,深谙四两拨千斤之道,难怪能在那日丰山寺大劫中顺利脱身,现在还能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到处乱窜。
小沙弥慌慌张张想要帮忙,但无奈根本插不进战局。高手过招不过一呼一吸之间,他又如何能干涉?于是便打起了祁时见的主意,想着擒贼先擒王,头脑简单地思索如若制住了祁时见,那黑汉子定然不敢再犯。可惜他人还没挪动半步,就忽地被一飞来的碎木残块砸在了膝盖上,让他倏地吃疼一软,跪了下来。
那碎木自然是祁时见脚尖一掂踢过来的。他耳听内室躁动不安的声响,再余光扫落那被劈坏的太师椅,叹气出声道:“够了。”
声音不大,却像定身咒一样,让影薄老老实实顿住了手脚,生生收了直击要害的攻势,将刀“呛啷”回鞘,只留下一记狠瞪,便回到了最初的位置重新站好。
陈治虽仍在笑,但也肉眼可见地气喘。也是被影薄渐渐逼上了绝境,幸运地逃过一劫。“有意思,”他冲影薄目露凶光道,“你这狗身手,跟那葬粪坑的狗杀贼一个路数。”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