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慎言静静跟在燕响身后,过路遇到许多文府中的仆役下人,在认出蒋慎言的脸后无一不面露惊讶,但看燕响领着人,知道他是家主人屋里头的内小厮,皆不敢多说一句,只偷瞄两眼,目送着人擦身而过了。
蒋慎言对那些视线多少有些闪躲,毕竟她上次混进文府也不算光明正大,难免心虚。
好在随着二人越往后走,路上遇到的人就越少,走到那后院门口,就几乎没什么人影了。这里出了人命,又是家主人的伤心处,大家多少都避而远之。
燕响站在满月门外,左右瞧瞧,才小心迈了进去。
蒋慎言也跟着梭巡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人盯梢后,赶紧跟上,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心也跟着莫名紧张起来。
女郎重新进入这院中,发现付之一炬的闺楼竟已经被拆除了大半,远远就见一个硕大的豁口和散落一地明显是被人强行拆下来的残木料。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压坏了墙角的芭蕉和几丛花草,但即便不这么做,那些被火舌撩过的草木恐也很难熬过一个炽热的夏季。
“家主人说要重建闺楼,这是将坏掉的先拆解下来呢。”见她眼睛盯着瞧,内小厮好心提醒了一句。
而那毁掉的楼阁下,正如燕响所言,还真的站了一人。
“人我带来了,有话要快些说。”面对文府中的人,燕响的声音就变得像个真正的娃娃,带了几分纯真。
蒋慎言从背影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份,待她转过头来,果然猜中。原来想要见她的人是文婉玥生前的贴身侍女以蓝。
“啊,”对方看到蒋慎言的脸,先是小小讶异出声,而后紧赶几步靠近过来,恭敬福身,道,“奴婢以蓝见过道长……不,见过蒋姑娘。”不知为何,她竟改了口。或许是因为事情早已水落石出,她误以为当初蒋慎言自称道士是个借口而已。
蒋慎言十分窘迫赧然,赶紧扶起以蓝,心怀愧疚道:“上回不告而别,撂下了许多误会,是我的不是。”
“不,不是的。”以蓝抬起头来,眼中竟没有任何杂质,笃定道,“我家主翁已将其中原委特意解释与奴婢听了,奴婢还要多谢姑娘的仗义相助,揪出了那黑心害人的香铺掌柜。幸好老天开眼,让恶人自有恶人收,如此,小姐也能瞑目了。”说着话,她眼圈就见红,满目都是真挚。
蒋慎言一听,倒是愣了。原来文承望已经知道刘家香铺卖毒香给文婉玥了,那他知道掌柜刘沛之死是因为祁时见吗?这些都是祁时见告诉他的?女郎多少有些不解,因为上次她对祁时见问起此事来,对方还闪烁其词说时机未到呢。可如果不是祁时见亲口坦白的,那文承望又如何知晓这层真相?
但不管如何,从以蓝的说辞中可以看出,文承望应没有跟她提起刘沛之死的真相,而是推给了匪盗夜入香铺劫财害命之说。
蒋慎言苦涩地笑笑,也无法解释。真相虽重要,但对以蓝而言,知道全部真相并非是好事,这个结果或许能让她心中更为好受一些。思及此处,她便没有开口纠正分毫。
见她不语,以蓝便当成了默认。“今日想见一面也并非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单独向姑娘您道声谢,此前还多有怀疑,当真是奴婢小人之见,误会了姑娘。”说着她又朝蒋慎言拜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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