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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丁良则所说,死掉的犯人方才反抗,击伤了他的部下,那要做到这件事,必先要解除自己的束缚。她瞄了一眼三寸金师庆被反剪手臂锁住的镣铐,便指着尸体问道:“他是怎么挣开锁镣的?”

“他是……”“你闭嘴。”

丁良则刚要开口,却被祁时见沉声呵止,他展扇点了一个脸上有伤的士兵,道:“你来解释。”

那士兵脸上的挫伤十分新鲜,很明显是刚刚被拳脚之类击伤的。如果丁良则所言属实,那伤处必是死去的贼人突起反抗时造成。

那小兵断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多少有些措手不及。“是,是,”可这问题似乎也确实是难倒了他,只见他一脸的茫然,不知是慌张还是真的困顿,“这,小的也不知他是如何解开的,突然之间那锁就开了,小的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拳挥到了小的脸上,将小的击倒在地。”说话间许是牵动了伤处,他忍不住抬手去摸了一摸,又吃疼放下。

这人虽然好像说了等于没说,但蒋慎言真真切切观察了他的一举一动,皆不是说谎,看来那贼人当初还真是突发猛攻,将人制服。

她便想起什么,低头寻找起来。

祁时见在此时与她心中所念不谋而合,下令道:“你们所有人起身,丢下手中之物,双手高举,退后,将此处空闲出来。”

丁良则虽不知这命令是何用意,但他也只能听从,打着样头一个走到了一旁举手站立。众人也跟着这样做了。连师庆都被强行拉起,推搡到了一边。

说实话,这画面有些滑稽,甚至是折辱的意思。可谁让下令的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小兴王呢?此人位高权重就罢了,偏还是个乖戾的性子,要是哪个惹了他不高兴,那脑袋搬家就是一眨眼的事儿。谁也犯不着跟自己的身家性命过不去不是?忍忍就忍忍吧。

场地清理出来,蒋慎言就更好寻找那东西了。效果卓群,脚尖在黄土中拨弄了没两下,便一眼瞅见了那所寻之物,她登时眼睛一亮,将其拾起,朝祁时见挥了挥。“殿下你看!”

蒋慎言将东西递到少年手上,对方左右翻转检查,发现是个铁条,细比钗簪,却又不那么精致,更像是铁匠铸铁锻物时留下的边角余料。

蒋慎言判断道:“那人肯定是用这个东西捅开了锁眼。”双手反绑仅用一根不规则的铁条开锁,这种技巧放于寻常人堪比登天,但好像在惯于偷盗的幡竿寺贼人身上就格外合理了。

这些贼偷的手指功底,祁时见是亲眼见证过的,事实摆在面前不疑有他,唯一的问题是,这东西是如何落到这些贼人手中的。

祁时见将东西往丁良则面前一丢,男人半空接下,也细细打量起来,表情看似十分不可思议。

“这东西可不是大牢中该有的,谁人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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