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何?”
祁时见将她往远处引了引,却没说结论,而是问她:“本王若是将这几日接近牢房的人都集中起来讯问,你可仅凭相人之术从中找出递送铁条的人?”怕谈话被有心之人听去,他声音压得极低。
蒋慎言眉头一拧,光是从表情就可看出此事的艰难。“观察反应是一瞬之间的事,靠得是在对方做出下一步掩饰之前先抓住破绽,但若是需要观察的人数过多,恐会有疏漏,有疏漏就会有误判,成功的可能不高。”依次分批的话又恐有互相通气之嫌,总之,左右行不通。
女郎说完听得面前的人一声叹息,她不仅好奇,也压着声音问说:“殿下为何不直接讯问丁参戎呢?”
“糊涂,”祁时见抬起扇子轻磕她脑壳,“本王没有真凭实据,如何能怀疑堂堂三品武官?以什么名义讯问他?”他未说出口的是,况且自己可能在未来还要仰仗他的助力,如果其中真有误会让双方关系僵持不下,那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然,这些人心算计的事,没必要染了她的耳朵。
蒋慎言蹙起眉毛来,只觉得缘由复杂,毕竟在她看来,直接从丁良则脸上判断是非,是最为直截了当的方法。
“对了,关镇,”蒋慎言忽然想到,问说,“殿下你说被关在隔壁的关镇会不会知道些什么?要是师庆这伙人真的被灭口的话,那他自己的命也是岌岌可危,该不会有所隐瞒吧?”
她自以为道理通顺,但祁时见却当头泼了她冷水。“道理听起来是对的,但你觉得关镇会对你我敞开心胸、畅所欲言吗?”
“呃。”蒋慎言被噎住,她还真是一时情急忘了自己在关镇面前仍有一道叫“叶泰初的走狗”的窗纸没有捅破。他会沦落至此,叶泰初有磨灭不了的“功劳”,搞不好关镇恨她比恨祁时见还要多一些,当然不会理会和轻信。
“且罢,”祁时见似是看穿了她的为难,有意替她排解愁思道,“至少师庆的命保下来了,就算丁良则真的生了异心,如今败落他也不能轻举妄动,需得分外小心,本王足以牵着他了。速战速决,不如今夜就行动,将人劫出。”少年心思盘算着事情,没有丝毫防范蒋慎言,便疏忽了对方对此计划其实一无所知这个事实。
蒋慎言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险些惊叫出来,捅破了天机。“殿下你要劫狱?”
“嘘!”骨扇赶紧点在女郎唇上,示意她噤声。
蒋慎言了然,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把扇子一拍,松开口舌自由,问道:“那我能不能也掺一脚?”
看她眼睛闪闪放光的模样,祁时见对自己刚刚的马失前蹄懊悔不已,觉得是给自己揽了个大麻烦。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