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一抬眼,难得见眉间有所夹紧的动作。“殿下方才说对面至少有两人,那又如何确定九年前活动的是那白衣人而非另外的同伙?”
“手法。”少年并非信口胡诌,“本王判断的依据就是杀人的手法。白衣人是最常行动的,而其同伙也只是出现过一回而已,但因为刀法太过粗略,让本王一眼就识破了。”
他手指一点门外院落的方向。“你若存疑,可问问何先生关于前日三月廿四江边破庙的案子,他或许不通武技,但也该能看出行凶之人的手法与先前大不相同。”
却水了然,他会求证,但不会直接询问祁时见带来的人。既是记录在案的凶案,那走一趟衙门于他不过轻而易举,更何况,他还要如约“拜会”一下府尊大人呢。
“那殿下所说的弘文九年,又是什么案子?”他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祁时见念起蒋家旧案来,挂了脸色,他指节捏紧,道:“弘文九年曾有一蒋姓捕头追查一桩疑案,惹了祸事上门,夫妻二人离奇毙命,死相如宁兴学那般。”
却水一怔,忽然忆起他掳走蒋慎言时曾杀过一无为教徒,蒋慎言见其死状突发顽疾,事后还质问他锦衣卫是否都惯用如此手法杀人。蒋姓……他似乎琢磨出了一些玄机。
潘胜打探过蒋慎言的底细,她父亲生前确实是一个捕快,名蒋岳,似也曾在京中谋过差事,但具体做什么,时间紧迫,他们并不得而知。
“那对夫妻是蒋慎言的父母?”却水几乎是用肯定语气说道,“她父亲蒋察调查的是什么案子?”
少年扇柄点点桌面,敲了几下之后才说:“振灵香,你可曾听说?”
却水一挑眉梢,哼了一声。“那真是找死。”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是没想到早在九年以前就有人不要命的追查过这害人的玩意。
听得血衣缇骑的语气,祁时见又在心中拼上了一块机巧残片,整幅图逐渐清晰可见起来。
“小千岁如何确定那人在安陆蛰伏了九年?”却水对这类事情的嗅觉总是格外敏锐,“殿下可是已经有了人选?”
祁时见本没想直接告诉他,但奈何他脑筋转得快,自己先悟了出来。少年瞟了他一眼,又看向院落的方向,才说:“有,但此时尚不便言说。”
却水也跟着流转了视线。“看来殿下是在织网啊。”
“时机成熟自然告你知道,你可是送上门的一把好剑,不用岂不可惜?”少年冷笑一声。
“承蒙小千岁厚爱,却水自当尽力而为,只是,”锦衣卫将绣春刀往四仙桌面上一放,“在下已祭出诚意,殿下是否也该解释一番?那人身份究竟几何?”他指的当然是何歧行。
那男人分明是在听得他一席话又看了影薄旧伤疤后变得惶然失措。他隐隐有了些猜测。偏头见祁时见面有深意,而影薄的脸色又暗了三分,便勾起了他的兴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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