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刚才在兴德王妃身边一同看见她了,谢朔早早就候在宫门前等她走近,面带许多喜色。
“谢公公,我是……”女郎这边还没说完自己此番前来探视的理由,那边谢朔就已经喜笑颜开了。
“无妨无妨,奴婢这就去通报,天师还请稍候。”他转身而进的步伐如此轻快,轻快地都不像是个伺候病榻的奴才。
果然,不消一会儿功夫他就折返回来。“殿下请您进去说话。”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闯入了祁时见的过往,蒋慎言迈过门槛的这一步不知不觉地紧张起来。穿过整条甬道,她的步伐都是僵硬的。当人真个立在檐下,隐隐嗅到屋内飘漫而出的熟悉香气时,反而冷静了下来。那些清心定神的香在纯一斋也是日常熏烧的,蒋慎言早个闻惯了,直觉得亲切。
女郎稳下心,撩袍迈了进去。
意外的是,里面竟还有旁人。有过一面之缘的乔良医正隔着锦绣帐幔在跟祁时见说着什么,两人声音不大,蒋慎言仅能辨别几个类似“玄妙”“精准”之类的词汇,再听不见了。
见蒋慎言进来,乔良医退到了一旁,与她见礼。女郎受宠若惊,也赶紧还礼。
“你去吧,记住闭紧嘴巴,莫要泄露了机密。”这回她听清了祁时见的声音,对方特意叮嘱后遣走了乔良医。老迈的良医正走路颤颤巍巍,还是谢朔命人进来搀扶才顺利送出门去。
蒋慎言目送对方离去的身影,心中想着方才那话的意思。祁时见交代了他什么机密的事呢?
正琢磨,帐幔被倏地揭开,女郎寻声望去,看到祁时见整理着衣衫从里面走了出来,似是刚才正在更衣,贴身伺候之人自然是影薄。
少年面色虽略有些许苍白,但精神与往常无异,好像刚刚躺在病榻之上的另有其人一样。
“你为何不好生卧床休息?”蒋慎言怕他逞强,一着急,把恭敬都忘了。
影薄作为侍卫对女郎这种程度的无礼早已熟视无睹,默不作声地退守到了一旁,当个透明人去了。
祁时见从女郎身边擦肩而过,走向了另一端的书案,回答得毫不在意:“无碍,服过药就没事了。”他这顽疾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么多年就是如此过来的。只是这次的昏厥实属严重,但这也不必特意告诉蒋慎言知道,让她跟着白白担心。
“仲睿广方才送来一份急函,不能放着不管。”
听少年如此说道,蒋慎言才发现那书案上干净整齐,唯独放了一份盖有红泥的公文,十分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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