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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劈晕再夺命的?”

“嗯。”

柯玚递给何歧行一碗水,以为他是要验尸用,哪知自己咕咚咕咚牛饮起来。喝净最后一滴,男人一指尸体被蒸热后显现的颈侧淤痕。这已经是他蒸得第六具尸体了,红伞下每一个死者皆出现了这样的痕迹。多年经验让他得出了结论,可并没完全解开年轻刑书的困惑。

“这么说,是两拨人?一前一后?”

何歧行摇摇头,否认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身上那些致命伤口造成的时间差不了多少,或许是同一伙人杀了回马枪也不一定。”他抹掉唇须上的水渍,仍觉口渴。

何歧行倒是希望如柯杨所言,是不同的人犯下的案子,至少这样可以减少青女牵连其中的嫌疑。最好是有人冒充了无为教的身份行事。但他从蒋岳那里学来的仵作之道就是用事实说话,是黑是白,他骗不了上苍也骗不了自己的良知。

“回马枪……”柯玚认真地思索起了何歧行说的话,眼睛盯着他煞有介事地疑问道,“可是为什么呢?他们既然有能力降服对手,那痛下杀手不过就是一念之间。反过来说,既然当初已经决定留下活口,那又为何要特意折返回来趁人昏迷时灭口呢?”

何歧行翻了翻眼皮,毫不留情地回说:“我哪能知道这些杀人疯子怎么想的?或许是被看到了脸,害怕暴露了吧?”

柯玚对此不敢苟同。他并不觉得屠了满院差役的凶徒会是如此胆小谨慎之人。

“何兄你看这伤痕。”他俯下身子借着火光仔细检查,“不管是将人劈晕的淤伤还是捅人致死、割喉放血的利刃伤,都十分干脆利落,动手之人恐是个老手了。”

这不是废话吗?何歧行不知他意为何指。“普通人也下不去手连取这么多人性命啊?”

“不,我是在想,既然是老手,那大可以选一些更为便捷有效的方式行凶。但你看这些刺伤割伤,如此繁复,杀一两个人都嫌麻烦了,对方好像是故意要把现场弄得难看醒目一样。”

听了这话,何歧行才琢磨过味儿来。好像确实如此。这种反复刺伤多见于泄愤泄欲,可对于泄愤泄欲来说,刀口又过于干净利落了。凶手在被害者不省人事之时确实可以选许多更为快捷有效的方法,这点是有矛盾的。倘若说对方不是故意为之,好像都讲不通了。

何歧行正顺着柯玚的话陷入沉思,却见对方忙活起来,拿了纸笔正经八百地写着什么。

“你做什么?”

“小千岁刚刚临行前交代我们要详查,他恐是要知道此处进展的,在下先行书写一份呈报送过去,也不算耽误。更何况小千岁颖悟绝伦,或许会有什么特别的点子也不一定。”

柯玚少有溜须拍马的行径,可此时在何歧行看来,他就谄媚至极。男人不由得撇嘴。“你去哪里送?还能进兴王府不成?他若真个关心结果,肯定严防死守,绝不会离开,我看你是白费力气。”

柯玚闻言并未对他话中的夹枪带棍所触动,反而停了笔,露出意外的神情来。

“殿下不是在通太门吗?”

“什么通太门?我就从通太门来,哪里见过他的影子?”

“不在通太门?”年轻刑书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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