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要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在此之前,有桩交易想问问小千岁的意思。”青女狠狠心,咬牙不去看女郎悲切的视线,只专注于祁时见一人。
“交易?”祁时见听闻这意外的提议,不禁嗤之以鼻,这蠢女人辜负了真正关心她的人,让蒋慎言在他面前伤心就是罪该万死,竟还有胆量跟他提什么“交易”?但另一方面,青女孤注一掷,是赌上了所有,确实又勾起了一丝他的好奇,好奇究竟她还有什么可以任她“交易”?
见少年并没有斩钉截铁地拒绝,青女就抓住了那一瞬的话口,匆匆道:“小殿下近日来该是连收了两封京中来的八百里加急吧?”
美人的声音落地,屋内的玄衣亲卫就倏地顶出了宝刀,随时准备出鞘。“呛啷”声此起彼伏,一时间气氛紧绷如弓上箭,一触即发。饶是影薄都皱紧了眉头,射过来的视线掩饰不住那一脸的紧张。
祁时见冷若冰霜,随时能把人冻住一般盯着她不作言语。他倒是要看看这女人想兴什么风作什么浪。
蒋慎言恍惚间惊讶,追问:“姐姐如何……?”
青女浅笑,仍是苦的。“放心,奴婢还没有胆大包天到敢监视兴王府的举动,不过是多了几分注意在驿站的递送上,铺兵一路响铃,响到了重明门,奴婢想收了那些耳目装不知道也难。”
祁时见没有多少耐性,他正压着火气等对方一句实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京中的消息,确切说,是宫中的消息。”青女坦然回道。
“哼,”少年冷哼,觉得可笑,“把消息传递与你,好助你们谋反吗?”
青女眼皮一挑,流出了一丝惊讶。
祁时见又怎会抓不住她这一瞬的动摇,不必她问,主动说道:“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又为何不肯与本王合作?当年秦家灭门,你心中含冤埋恨,既然足够狠心舍得将自己扔进泥潭,那必不可能轻易放过那些‘仇家’。本王当初向你抛出饵食也意在试探,试探你究竟打算做到何种程度。结果嘛,显而易见了。”
“如今你还大言不惭地跟本王提什么‘交易’?哼,把人当猴耍也要有个限度。本王没直接削了你的脑袋,全因为你足够幸运,幸运得有人诚心实意地保护你,可别误解是自己神通广大。”祁时见负手攥了攥自己的手腕,声音中不见多少温度,“但你既然有破釜沉舟的决心,那便姑且让本王听一听,你‘交易’的筹码是什么?”
青女被每个字都痛击了一下,嘴唇被咬得几欲滴血,可她还是挺直了腰杆,用最快的速度收敛心中的惶然,挤出一丝不甚优雅的微笑来。“好,只要小千岁还感兴趣,那奴婢就有一线希望。”
“若奴婢猜得不错,殿下此刻该最想知道陈治等人的下落,和他们明日的行动,对吧?”
祁时见的眉梢微微动了一下,这确实是他意料之外的回答。“你要出卖他们?”少年讪笑一声,自嘲自己还真是低估了这女人的两面三刀。
青女却说:“何谈出卖不出卖?他们的目的本来也不是为了成功。不过是造势引某人现身而已,这点,殿下应该早就料到了吧?”
“我给他们出谋划策,为他们寻来了土火药,他们该对我毫无防备,若是殿下愿意拿宫里的消息交换,我保证殿下今夜不会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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