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卫的追踪本事,蒋慎言不是头一回见了,仍感到瞠目结舌。
原以为在医馆耽搁了时机,会跟丢了目标,没想到对方竟被轻而易举地寻到了。
“可是那个竹帽毯裳的男人?”
女郎再三确认,点了点头。“是他。”对方穿得像个卖香人,她记得清清楚楚。二十几步外,那人状似悠哉地边走边逛,可知道其有猫腻的,就能明显察觉对方的鬼鬼祟祟,分明是借机频频查看自己身后是否有人尾随,模样装得倒是很像。
玄衣卫盯梢自然是稳妥又高超的,每行一步都将目标紧紧锁在自己视野中,不疾不徐。
蒋慎言悄悄把话递给影薄:“好奇怪啊,他好像一直没有跟同伴接头汇合的意思。”
影薄瞟了一眼,转过身去。“会碰面的,他是陈治身边的人。”与自己打过交道的人,他必然不会忘记。
“啊,你认识他?”女郎意外,“能确定吗?”
“枝杉船厂那次,交过手。”手下败将罢了,不过忠心护主给陈治卖命的模样倒是给他留了一些印象。
影薄从不妄言,既然是他肯定的事,那就没错了。蒋慎言松了口气。幸好人追上了,眼下只需小心盯着,应该就会有所收获了。说不定运气好的话,他们能直接找到陈治的所在呢。
想着想着,蒋慎言又忍不住偷偷偏过脸去瞄了一眼。只见对方沿着街市走走停停,前面就过河了。女郎自诩擅长记路,丢不了方向。她知道前面是顾春桥,过了顾春桥,就进永乐坊东西十二桥的地界了,那里自然行人更多更杂。
她正担心着目标的动向,忽然对方过桥后不再继续走了,而是一个转弯拐进了一家门脸讲究的铺子。
这一动,女郎和影薄赶紧也跟着动了。
他们随着那人行进过的路径也踏上了顾春桥。离那铺子越近,蒋慎言就越觉得莫名熟悉。抬头一看竟还是个香铺,二层小楼面阔三间,檐下不立幌子,只有一匾额,上书“崇雅”。
细琢磨这店名,女郎恍然大悟,一个激灵扯住了影薄。“是那七家铺子之一,关镇给出的那个名单,”若不是理智,她可能要兴奋地高声起来,“铺子东家叫彭伟材。”可巧了,昨日她还与此人打了交道。
不过这铺子也有古怪,分明日头高悬,铺门却只留了一道缝隙,排门板大都还未卸掉,不似正经经营的模样。
影薄自然也觉奇怪,转头给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的玄衣卫使了眼色,对方就意会行动了起来。
“我们去看看。”蒋慎言低声说道。两人达成了共识,默契地一同往那崇雅香铺走去。
不过才刚迈了两步,忽然之间影薄就拖住了她的步子,一个闪身把人挡了大半。蒋慎言正疑惑,就听影薄不动颜色悄然道:“有人出来了。”她怀揣好奇,小心翼翼地溜着过往行人的缝隙往那瞧,果然就看见他们方才跟踪的目标与另一个人顺着那店门快步走了出来。若不是影薄足够机警,他们怕不是要撞进对方视线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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