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歧行怒上心头,飞起一脚就踹向陈治软腹,可无奈对方敏捷,被轻而易举地抵挡下来。他不甘心,嘴里怒斥:“放屁!少拿师傅的名号做戏!他的名号你也配提?”
陈治就不怕事大。“啧啧,不过从刁鹄嘴那学了两招给死人开膛破腹的伎俩就这么大火气?我可没听说他认过你这号徒弟。”
“撕了你的嘴!”“何叔!”
何歧行见陈治一个外人分明什么都不了解就敢轻便口舌,实在忍耐不了,直想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却被蒋慎言厉声呵止。
女郎朝他摇头,劝阻说:“别听他煽风点火,他这是顾左右而言他,故意激怒你呢。”
陈治嗤笑一声。“哟嗬,真的长进了啊?”从前这招对蒋家丫头也是好使得很,如今却一而再地失败,他心中掂量起来。
“从前是我识人不清,竟还对你有一丝容忍,”蒋慎言的恼怒都写在了脸上,“殊不知你身上都让无辜之人的血给浸透了。我劝你少动些心思,如若你诚心坦白,我或还可以在衙门前替你求个痛快死法。”
陈治一怔,随即捧腹大笑起来,仿佛蒋慎言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乐得他弯腰折身。
“好好好,”男人笑罢,抹了眼角的湿润,止不住身子又抽动几下,“我说,我说,可求你别用这么可笑的法子折磨我。”
女郎脸色一赧,自古杀人偿命,她不知自己所言可笑在何处,但若追问,恐又会上了陈治的当去。她抿紧双唇,决计不言不语。
“你要问青女?她确实有事托我,”陈治揉了揉酸胀的肚皮,这方才直起了身子,“不过此事乃我与她之秘密,至少,不宜在此时捅破。”
“哼,我听你信口胡诌。”何歧行愤愤然。
那人淡然冷笑。“这不简单?你要是真个不信,就回去问问她,听听她怎么说?”
见对方如此坦然的态度,何歧行一瞬动摇起来。他深深为此不解又慌张,担心青女昨夜在楼中并没真的完全坦白。不管所谓秘密究竟几何,跟陈治这等匪类相联,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倘若事后败露,那莫不是又加一桩罪责?
“你们别弄错了,”陈治忽然说,“要治我罪也好,平乱也罢,都得分个轻重缓急。你们瞧瞧,咱这一屋子可有趣的紧,说白了,哪个心里没点自己的盘算?可重要的是,此时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就是要抓住那狗奸贼,既如此,大家何不暂且放下芥蒂,齐心协力,先把要事做了再说?先放了我的人,那也多一份力不是?”
“况且,不管你们赞不赞同,反正我那鱼饵是已经抛出去了,那狗杀贼可是随时都会上钩的,这个节骨眼儿上,你们如此重重叠叠地围在这里,就不怕把鱼给惊跑了?那我这处心积虑设下的埋伏,岂不白费?”
他扫了一眼,见除了却水以外,其他人都虎视眈眈瞪他,不禁咧嘴一笑。“这么看我做甚?怎么?”他指指影薄,“有这么多玄衣卫看着我,还怕我能插翅跑了?放心,没取到那狗杀贼的脑袋,爷爷是哪儿都不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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