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果然好用。只见那几个镖师即便双眼并没适应过来,还是惊诧地极力瞪大了,随之面面相觑。脸上有疑惑有惊讶,就是没有了提防,很好。
“实话说,你们被利用了。”何歧行装腔作势的样子很是能唬人,“朝廷正在派人大肆搜捕,但是你们所谓的‘同伙’把痕迹掩饰得极好,唯独丢下了你们,懂了吗?你们几个成了弃子。”他边说边梭巡着这些浑身上下都挂了彩的镖师,从那凄惨的伤势上不难看出,他们着实吃了一通苦头。
“放屁,不可能。”一直保持沉默的人群中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火气十足地低语了一句。
何歧行一抖铜牌,示意道:“信不信由你们。”说罢将牌子收了回去。他知道这五个镖师此刻死咬不放,全因为他们信任关镇。可何歧行摸进丰山寺时,已经瞧见那个镖头被陈治派人五花大绑关押了起来,说明两人撕破了脸,可悲可怜的镖师们,已然成了替罪羔羊。而这些,是他们所不知情,同时何歧行又无法直言相告的。
“你们若是还有记挂的同伴,”年轻仵作把“同伴”二字加重些语气,随即在空中写了个“关”字,意有所指道,“就回答我的问题,这样才可以救他。”
也不知是何歧行的演技太有说服力,还是这些镖师确实已经走投无路,在片刻互不相让的无声对视之后,听见有人开口问他:“……你想问什么?”
“说出你们知道的计划,特别是你们的某些‘同伴’悉心告诉你们的计划。”何歧行这话说得拗口,若是不懂内情的人可能根本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但要点醒这些稀里糊涂被人当了替罪羊的镖师,如此程度的表达就已经足够了。
对面的人咬了咬牙,沉声道:“闹法场,杀大官。”
大官?这个词可太笼统了。何歧行闻言眉毛一皱,法场上已有死伤,但他直觉那都不是他们真正所指的“大官”。他追问:“你们就没觉得这计划,或者说谋划这些的人,有什么古怪?”
对面几人之间交换了眼神,片刻后,才有打头一人,瞥了眼门外皂吏,躲避着他的视野,悄然在地上写了个“信”字。
何歧行猜测,这十有八九指得就是青女暗中递送给陈治的那封密信。
“或许,你们知道什么更具体的吗?”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作为回答,对方接着又在旁边陡然写了个刺目的“杀”字,口中却说着:“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
踏出大牢时,何歧行心如坠海,阴沉的脸上写满了惴惴不安,甚至连金永旺的招呼声都没注意到。
“杀”,是指什么?倘若是指人,那青女岂不是又要背上一条人命的罪责了?究竟是谁的命让青女跟陈治做了交易?是跟那些镖师口中的“大官”有关吗?何歧行不敢细想,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他越急越感到口干舌燥,不知不觉竟在路过膳馆的时候偏头拐了进去。只不过是本能想寻个地方讨口水喝,哪知又撞上一个拉着他问人下落的。
管勾李才捷正愁眉苦脸,边走边长吁短叹,迎面瞧见何歧行,眼中顿时有了光芒,很是殷切地走上前来,开口便问:“你来得正好啊。”向来懂礼的老管勾竟急切得连问候都忘了。
“你可知贵人,啊,就是蒋家姑娘此时人在何处?”
何歧行一怔,怪事,怎么都在找他打听人?而且打听的人又都去了丰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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