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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为其主,不必多言。”“阿川”提刀起势,拦在同伴身前。牵动动作时不自然的一滞,让影薄敏锐察觉到,此人也并非无往不利,看来却水亦下了狠手。

而“阿川”这一步,让人清楚了他与同伴之间的主从关系。想必,真正的白衣鬼是他护着的那人,而他,不过是对方的“影子”罢了。

“小心别让人跑了。”却水悄然朝影薄递过话来。他口中所指,正是那个身份仍旧成迷的白衣鬼。以他往常经验,当局势不容乐观,只要有人站出来保护同伴,就意味着他们起了撤退逃走的念头,需得一人断后,弃卒保帅。

这道理影薄自然省得。无需他多言一句,手下的玄衣卫已然行动了起来,将包围逼得更紧一步,势要彻底切断对方气口,堵死生门。

白衣森森,玄衣凛凛。这一战,必是你死我活了。

如此焦灼的气氛,藏于地道之中的蒋慎言是察觉不到的。她对付眼前这个男人尚且有些吃力了,此时更无暇分神关心外面的战况如何。

陈治的口中说出不得了的话来,令她倍感危险。

“我……若是拒绝的话,你是不是不打算放我活着离开了?”女郎的身子绷得僵硬,不由自主地往相反方向微微倾斜,如果此处还有宽敞地方,她必然要起身就跑的。

这些一览无余的小动作惹得陈治失声喷笑。“我还不至于绝情到这个地步,你我好歹也算是半个熟人了,拿你的命与我无甚好处。况且就算是放你出去随便说,你还能说给谁听?你这丫头看似脑子聪慧,实则内心笨拙得很,左右想想最多就是那个祁家小子罢?放心,不必你说,他十有八九早就猜出来了。”

蒋慎言反复琢磨了一下他这话的意思,似又明白了一些事情。“原来,你今日派人向殿下下手,还不止是口中所说的‘为了引出白衣鬼’而已。”她朝男人飞了一记眼刀,闷声闷气说,“真是好算计。”女郎故作镇定,但其实心中慌张非常。陈治这番言论,相当于是他自行推断出了宫中密函的内容来。

也不知是该说他时运好还是够奸猾,东拼西凑竟还真的蒙出了一道正解。

怪不得连向来自傲的祁时见都对这人百般提防,告她小心。蒋慎言反省着自己从前的天真,紧抿嘴巴,像是给自己上了把锁头一样,不敢随意说话。

陈治随即嗤笑。“看来你是有自己的答案了,不过我还是奉劝一句,你走得可是条死路,如果想要查清你爹娘的案子,到头来必然要跟那祁家小子决裂的,你想清楚些。”

女郎抱膝而坐,警惕着陈治的一举一动,打定主意谨言慎行。但沉默并不代表她心中没有起伏。其实陈治所说的问题,她也曾思索过一二。在祁时见大吵一架之后,她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想象或许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她跟祁时见不可避免地站在了彼此的对面,中间隔着一道天堑鸿沟,无法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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