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从府衙门前过?那就是在宏武坊中了?往哪处去的?”
“顺着天顺大道向南。”劳楠枝两眼一瞪,“这么看,那些人也是出城去了?”本不是什么放在心上的重要事,可前后一合计,好似还真让她们挖出了什么。船行掌事开始激动起来。
“很有可能,”青女比起对方,显得冷静许多,“劳嫂子身上可带了牌子?”
“寸步不离。”劳楠枝虽奇怪青女为何忽然这么问起,但也如实回答了问题。
美人缓缓点头,道:“若嫂子有心,可趁机联络各处菜堂口,让大家格外小心藏着。今日我与小兴王对话,听他的意思,我猜测,或许他是打算在风波过后,清剿无为教了。”
“什么?”这消息可比陈治折返大牢杀人让劳楠枝震惊得多,“你确定?”
“不能十成十的确定,可小兴王向来喜欢话里藏话,很难说他没有卸磨杀驴的意思。为了平复这段时间的动荡,与教内互相利用合作恐也不会持续太久。今夜他或许因某事应接不暇,那就是我教中行动的最好时候,有所防备,总不会错的。”
劳楠枝越听越觉得青女这话有道理,思来想去,她郑重地点了头。“我知道了,包在嫂子我身上,人手不多也够用了,让菜堂之间互相传讯也不是难事,咱们就擅长这个。要是哪家先前跟牢子来往过密,就让他们想法子出去避避风头。”
“如此甚好。”见劳楠枝正说中自己所想,青女松了口气。
她偏头扫了一眼此时放在床铺上的衣衫竹笠。“看来,我须得走一趟丰山寺了。”看守眉生馆的玄衣卫撤走了,很难说丰山寺的那部分玄衣卫还会坚持留在原地。若真是祁时见下令调人,那十之八九也同眉生馆一样,顾不上陈治了。
劳楠枝循着她的视线一同瞧,叹息了一声,道:“你要出发可得尽快了,陈治那家伙不是个老老实实的命。”她好像已经笃定对方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荒唐事情来,不由得在语气中掺杂了许多担忧。
两个女子各有所愁。今夜过后,还不知众人命途几何。
而她们所想之人,此时正状似高枕无忧地躺在炕上悠哉养伤。药效似是上来了,伤口也不那么疼痛,几番吐纳之后,也觉得身上多了些力气。陈治心满意得地闭目养神,倘若不是嘴边还弯着一抹微笑,却水都以为他是睡过去了。
五感聪灵的人忽然竖起耳朵来,听了一会儿旁人根本听不见的动静后,却水伸手顶开了这四面漏风的土窑门,滚动眼珠朝外梭巡了一番。
开门的“吱呀”声让门外守着的陈治手下们,与炕上假寐的陈治同时看向了却水。
“怎么了?”陈治知道却水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举动。他亦仔细听辨着屋外动静,可惜一无所获。
却水毫无波动地吐了句:“太静了。”
静?深更半夜都快熬到天亮了,能不静吗?夜猫子都要熬睡着了。
陈治本能想挑刺,转念一琢磨,这人说的话必然是有他的用意。男人脑筋一转,半撑着身子呈微卧的姿势稍稍起来了些,斗胆猜测:“你的意思……莫非是指那些兴王府的黑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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