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少年冷若冰霜的模样颇有威严。分明不过是个十五六的娃娃,詹关被那凤眼盯着,却觉得自己像个弱小的猎物,浑身发麻,有种自己命运让对方紧紧捏在手中的恐惧感。
可那一定是错觉。
詹关晃晃头,让自己清醒些。非要一较高下的话,也该是他握了对方的把柄,他追究到底是他尽职尽责,对方再不乐意,也挑不出他什么错来。
想到这里,詹关有了些底气。
“捉拿要犯,该是知府衙门和都司衙门的事,如何要烦劳兴王殿下呢?下官听闻近些日子来,殿下很是醉心此事,莫非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詹关!你好大胆子,敢用这么无礼的口气跟殿下说话?”丁阳云急着护主。
“这是本官职责所在,怎么能叫无礼?”
“你分明就是要诬陷我们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龌龊想法!”
“哦?”詹关斜眼瞥他,“何为莫须有?本官不正是在跟小千岁求证吗?既然不亏心,那你急什么?”
“你!”“够了。”
祁时见冷冷打断二人。丁阳云初出茅庐,毕竟历练浅薄,被这人轻易激怒反会落了圈套,故而他才适时阻止。
“詹掌印要证据,本王给你就是。”说罢,少年朝队伍最末尾的几人招招手,对方就立刻提了人来。
詹关顺着那视线往后定睛一瞧,才发现小兴王带的人并非都是自己的手下。刚刚天色暗,他的注意力都在祁时见身上,并未分辨清楚,原来那末尾步行的数人中,有几个是被牢牢捆绑了双手的。
数数人头,约莫有六七个。他们被带到詹关面前后,就被强行摁倒,跪在了地上。
“这就是近日在城内城外为非作歹的罪魁祸首。”
詹关冷抽一口气,将信将疑。他仔细观察这几人,总觉哪里奇怪,尤其为首那个。
“抬起头来。”他对那人说。
对方应声,却是笑的,一抬脸,对上他的视线就咧开了嘴。也不知是痴还是疯?
詹关看脸似有些许眼熟,忽然,他上前一步揭掉了对方的巾子,错愕道:“啊,这不是丰山寺的和尚吗?”
没错,他陪家眷上山进香是曾碰到过两回,这大和尚颇有身份,眼下没了袈裟裹身,简直判若两人,他差点儿就没认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些和尚不是审过之后放了吗?怎么又抓?詹关琢磨这其中定然有他不知道的详情,于是揣着满肚子疑问扭头问马背上的祁时见。
“殿下,恕下官糊涂,殿下可有证据证明这些和尚就是逆贼?”
“放肆!詹关你胆敢质疑殿下的判断?”在丁阳云看来,此人就是在胡搅蛮缠。对方几次三番的出言不逊令他忍无可忍。
“哼,无妨,詹掌印也是‘职责所在’。”祁时见套用对方的话回道。
詹关脸上一青,却不好发作,只能硬着头皮道:“正是,这是下官职责所在,还望小殿下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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