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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辂车上,着绯袍的温彦博眼中现出一丝笑意。

朱轮、涂漆的木辂车,是五品以上官员拜谒皇陵、祭祀、册封王公及四品以上拜官、元日大朝会、冬日大朝会、婚丧、出使,才由太仆寺车府署供给使用,三品以上是革辂车,京县令是轺车。

温彦博已经除了旧职任中书侍郎,角色转换得很快的。

“河南、陇右霜害,本官与尚书右丞魏征分头赈济、抚恤。”

温彦博说明了去向。

柯斜指了指后头的空车,意思很明白:就这?

温彦博嗤笑:“你不知道关中缺粮还得从洛州运来么?”

洛州,也就是前朝的洛阳,城内有洛阳县与河南县分立。

“荥阳(《唐六典》误作荣阳)的洛口仓、洛州的河阳仓(《唐六典》记何阳仓)有的是粮,赈济河南道绰绰有余。”

以天下而论,虽然不时起灾荒,但粮食总量却是基本够吃的。

最大的问题不在于产量,而在于调配。

关中之险,便于防守了,却不利于四方粮食的输送,大唐粮食的储存,重点还是在洛阳方向。

毕竟,从洛州到雍州这一段,走陆路需要的备运车太多,走水路三门峡之险心惊胆战。

柯斜歪头瞅了一眼外头,索要好处的意图明显。

温彦博笑骂:“你倒惯会为治下谋福利!这屁大点霜,连苗都不会冻伤,敢跟老夫要好处!信不信明年让御史弹劾你?”

这些大佬,未来要去哪里任职基本都明明白白的,不像柯斜他们纯粹是口袋里买猫,靠蒙。

温彦博只差明着告诉柯斜,他明年要当御史大夫了。

没骗到好处,惭愧。

“但是,上官就不能设法为新丰县调配一些陈粮么?”柯斜不死心。

温彦博这个人虽然不太好骗……呸呸,是不太好处!

但是,他对柯斜还是有几分青睐的,柯斜可以耍嘴皮子哄一哄。

温彦博长叹:“老夫有心偏帮,那也无力啊!即便是司农寺太仓署的陈粮,这个关键时候,太仓令也不敢放出来!”

柯斜的姿态作出了,雍州也有相应对策了,朝廷自然收缩了粮袋子。

甚至,一些嗅觉灵敏的粮商也开始捂粮了。

什么财最好发?

商贾们在杯觥交错时,会漫不经心地说出来:国难财最好发。

柯斜默然良久,抬起头来:“岭南、交州有粮。”

温彦博脸都黑了:“滚犊子!不晓得岭南冯盎正与谈殿、次兄冯暄相互征伐么?”

冯盎为高州都督,原掌八州之地,武德八年划了三州给广州。

贞观二十三年,高州撤都督府,更名恩州。

冯盎与冯暄本是亲兄弟,但在隋朝平定广州俚人王仲宣之乱时,冯暄与叛将陈佛智是旧相识,有意逗留,被祖母冼太夫人拿下,继承权直接转移到冯盎身上,平乱,自此兄弟失和。

冼太夫人(《隋书》中记为洗夫人,为姓时,洗、冼是通用的,都读Xiǎn)为俚人中的奇女子,在岭南一带威信极高。

(小吐槽:当年小学音乐课,老师教我们认识音乐家冼星海,告诉我们读xǐ。)

岭南不稳,交州更无从谈起。

甚至还有人状告冯盎造反,是魏征极力争辩才只是遣使者去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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