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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依旧是燥热的,但睡着的娃儿身体会降温,不盖点什么的话,容易着凉。

背靠槐树,箕坐抱娃,柯斜感觉又回到了领阿弟的时候。

有一个妹娃子悄悄坐到柯斜身边,小声哼起了柯斜教的《虫儿飞》——不,应该叫《蝗儿飞》了。

不远处,监察御史古廉咬牙切齿:“离经叛道!堂堂儒家弟子,不吟唱阳春白雪,倒传授些下里巴人的俚曲!看本官弹劾不死他!”

监察令史母兑翻了个白眼。

别看古廉叫得凶,但手头没有什么把柄,俚曲什么的,呈上去也只能引人一笑。

真要着手弹劾,据河而守、不准栎阳县流民过渭水,恐怕比这厉害得多。

古廉也有苦难言,不找一点柯斜的把柄不行,把柄太大了也把持不住。

不说流民的事连朝廷都头疼吧,柯斜的作为也让他难以下黑手,毕竟良心还剩指甲盖那么一点点,没被狗吃完。

再说,真把那事抖出去也没用,又不止新丰县那么干,渭南县也完全同步,这做法是给自己多招敌人。

两道巨大的冲击力传来,古廉与母兑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重重摔了出去。

“平沙落雁”的出处无法确定,有说唐朝陈子昂所制乐曲。

一手拎一个,潘金凤蹬蹬冲到柯斜身边,正要大笑一番以示英勇,看到柯斜怀中沉睡的娃儿,声音赶紧压低:“少府,这里有两个鬼鬼祟祟的歹人,被我拿下了。”

古廉苦着脸,哆哆嗦嗦地从褡裢里掏出木制告身(低级官员身份凭证)递给柯斜。

五品以上官员的贴身证明则是铜鱼符,亲王是金鱼符,太子是玉鱼符。

鱼符在唐朝以前称为虎符,因为避讳而打制成鱼状、称鱼符。

柯斜扫了一眼:“原来是察院的上官,误会了,放人吧。”

看了一眼潘金凤,柯斜好生奇怪:“你怎么会在这里?”

潘金凤毫不忸怩:“柯南梦回长安城了,你身边没个人护卫,万一出事咋办?”

好吧,潘金凤的武力确实比柯南梦都强悍。

一名庄户婆娘走来,满面感激地向柯斜叉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睡着的娃儿,搂了靠在肩头上。

娃儿张嘴叭叽两下,迷迷糊糊地张了一下眼睛,脑袋倚在那婆娘肩头,睡得更香了。

起初柯斜还担心被冒认,看到娃儿这姿态,不由宽心了。

只有在阿耶娘怀里,娃儿才睡得真正放心。

潘金凤“小声”地说:“少府,他们想要弹劾你,要不要给龙王爷送两个赘婿?”

古廉与母兑打了个哆嗦。

这个无法无天的母大虫,说不定真能干出这事!

柯斜无奈地看向潘金凤:“不要成天就想着打打杀杀,又不是在对外敌。再说了,监察御史的职责就是弹劾人,不让他们弹劾,就像不准你使力气一样。”

“本官做事当然不是尽善尽美,有错在所难免,御史弹劾一下、纠正错误也是理所当然嘛。”

古廉北闻弦音而知雅意,干咳了一声,挺直腰板:“御史所为,当正乾坤、诉不法。新丰尉柯斜,不顾官员体面,长期与庶人厮混,虽有救灾之功,亦难免有失仪之嫌。”

柯斜满意地点头,这弹劾,与“弹劾上官不注意休息”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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