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队之间,间隔十八步,也就是九丈。
甲、枪、棒、盾、弓、箭、弩各有布置。
右面一队负责守,用阴阵;
左面一队负责攻,用阳阵。
这就是操练中的阴阳队图。
辛辛苦苦一年的操练,才能在战场上绽放出光彩——最主要的是能保命。
即便是柯斜本人,也轮换着持木(步)枪、漆(骑)枪在一旁操练,戍佐没路真难提在指点他一些小技巧,纠正他的错误。
这些事,换戍副松谨也同样能做到,但松谨开口的话,味道就不对了。
柯南梦也很有危机感,操着刀盾拼命操练,平日的懒样荡然无存。
柯斜的武艺如果长进了,自己跟不上,对保饭碗很不利的。
柯南梦还指望着柯斜官当大一点,然后收大郎柯居贞为徒,让自家这一脉从此也能靠文章谋生呢。
读书,在这个时代还是很有用的。
“禀戍主,代州都督、定远郡公张公谨,遣校尉张大象率一步兵团,请求驻扎戍堡右侧,以为奥援。”
信息量有点大。
唐朝初年,有一个张谨、一个张公谨,切莫搞混了。
武德八年镇守太原,被突厥打败、仅以身免、导致温彦博被俘,是老将军张谨;
玄武门之变中立功的,是秦王一党的张公谨。
张大象声名不显,是张公谨的嫡长子,四十老几的张公谨有一个成丁的娃儿,很合理。
唯独代州的兵马来增援恶阳戍,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张大象相貌堂堂,严肃得不像柯斜的同龄人,亮出一枚铜鱼符足以省去很多解释。
唐制的五种符节中,只有铜鱼符可以调兵、更换守将。
柯斜细细想了一下:“张都督是要转图定襄城?”
想起来了,张公谨为副、李靖为正,走的就是恶阳戍这一条道路,所以恶阳戍成了战略要地,不容有失嘛。
虽然感觉有点看不起恶阳戍,但有张大象为援助,恶阳戍的压力是要轻了许多。
“不是怀疑恶阳戍的能力,只是你们很快要迎来一场恶战。”张大象淡淡地开口。
因为突利可汗与颉利可汗对立,颉利可汗立了叔父沙钵罗设阿史那苏尼失为小汗,阿史那苏尼失为表忠心,派嫡子阿史那忠攻打恶阳戍。
没办法,恶阳戍新立,兵力也不多,是所有柿子里最软的一颗。
并非某些资料说的,阿史那苏尼失是颉利可汗的叔祖,那完全是搞混了。
阿史那苏尼失是启民可汗的同母弟,启民可汗是颉利可汗的父亲,他只是颉利可汗的叔父。
对于突利可汗来说,阿史那苏尼失倒真是叔祖。
至于阿史那忠有多忠,历史自有定论。
整个沙钵罗设,几乎是突厥族群里没受到多少伤害的存在,实力很强劲,不可等闲视之。
也难怪张公谨会提前出手,这是怕万一失守呢。
“有张兄支持,恶阳戍就稳如泰山了。”
柯斜随意捧了一句。
就凭他的身世,还来战场走一遭,已经值得尊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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