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斜没妾,更没什么通房丫鬟——唐朝是不承认通房丫鬟的,主人与丫鬟发生了什么,那叫奸。
就府中那些五大三粗的奴仆,柯斜才不稀罕让她们上手——还不定谁占谁便宜呢。
问题就一个,牛芳芳不愧姓牛,出手力大如牛,除了搓干净柯斜背、肋、腋下的积垢,差点把柯斜的皮都搓破了。
“轻点,皮都红了。”柯斜没法,只能开口。“这杏仁澡豆,贵不?”
没办法,柯斜只用着原味的澡豆,从来没关注过这些琐事。
牛芳芳总算平复了心情,声音也恢复了正常,为柯斜擦水、披上中衣:“并不贵,妾身自己做的。”
柯斜撇嘴:“又不是在外人面前,妾身个啥?你竟然会自制澡豆?”
去皮尖的杏仁、桃仁各一两,豆末四升,面粉一升,就制成了最简单澡豆。
牛芳芳笑道:“这是孙思邈道长来长安,兄长领我见他,道长特意赐的方子。”
柯斜撇嘴。
估计当时的牛芳芳应该患了一点疾病,苦杏仁一般是治病才用得上的。
这个配方,是真的简单,很适合牛芳芳这种急性子制作。
这么一算,比买原始版澡豆省好多钱。
两人携手出现在庭院中,柯行与柯喜的小嘴都咧开了。
喜闻乐见,兄长终于开窍了。
柯行觉得,这个家离了自己真不行,一天天要操那么多心。
二十老几的人了,木头似的,哪像现在的柯行,在私学里都能收到妹娃子递的鲜花?
狗尾巴花也是花!
柯恶与继母终于松了口气。
只要柯斜不闹幺蛾子,含饴弄孙的愿望这一两年应该能实现咯!
“来,尝尝新鲜的沙米羊肉刀转面。”家仆适时端上面碗。
这一碗面,有三种主料。
羊肉不必说,沙米是沙丘上的沙蓬种子,极细,微甜,滑腻。
刀转面是明威戍一带的麦粉,揉、擀、切,饼团转面切成面条,经煮。
柯斜还是第一次吃到沙米这东西。
倒不是说沙米这东西多昂贵、多罕见,整个陇右道多的是,问题沙米太小了,实在考人耐性。
柯恶美美地吸溜一大口:“说吧,什么时候打算抱娃?正好,御赐的绢、火麻布什么的,可以制一些尿片。”
柯斜冷笑:“都是一家人,要什么吱一声不就完了,还非得拐弯抹角?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阿耶,哄人都不会,给娃儿做尿片,就没人用新布,都是用穿过的旧布,越旧越好。”
用旧布,迷信一点的说法是沾长辈的人气,正常一点的说法是旧布柔软。
柯恶表示,下次一定。
柯行眯着眼睛,“吱”了一声。
牛芳芳笑了:“二弟想要什么呀?”
柯行羞涩地笑了:“美美、桃桃一直在给我送吃的,怪不好意思,能不能请嫂嫂给点布匹,让她们自己缝点小玩意?”
柯斜很吃惊。
好家伙,这才多大,就会讨妹娃子欢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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