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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朝廷一旦定性了,任你再有疑问,也最好是没有,除非你有蔡松坡的本事。

再说,按着法琳的考证,天子与皇后还不能成婚了?

萧瑀闭嘴,沉思了许久。

这是一个天大的隐患,如果被有心人攻讦,法琳确实难逃一难。

自从本朝傅奕在武德七年上《请除释教疏》以来,佛道之争不断,萧瑀甚至下场与傅奕争辩。

一旦开始对立了,那就难免各自用手段攻讦,法琳的倔强程度还不下于萧瑀,就算是掉脑袋也不会改《辩正论》。

萧瑀幽幽地叹息:“罢了,我还是疏远法琳,将这砚台送给在大兴善寺的玄谟禅师。”

萧瑀难得一番好意,意图通过高僧来影响到善信。

反正,佛门的善信中,有钱人多,附庸风雅的也多。

人情债,人情还。

柯斜这一番话,却也把以前欠下的人情给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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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某个铺子里,花掌柜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消息,心情大好。

柯斜的承诺,在他们看来多少有点虚。

至于那五百贯钱,倒是没人在乎,柯斜就是真揣褡裢里也没事,大家只关心洮砚的路子是不是能打开。

没看到希望倒无所谓,可看到却接触不了,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怎么样?御史做事,当真是言出必行,鸭头绿洮砚成了贡品,还在欧阳公、虞公、宋国公手里使用,已经有人在追捧了。”

花掌柜饮着茶汤,笑眯眯地看着另外一名洮州商贾。

“御史做事确实让人放心。可是,我不放心的,是我们自己啊!”那一名商贾一口饮尽茶汤,压低了声音。“骗过孔长秀那个蠢货刺史容易,骗过御史很难。”

花掌柜笑容不改:“你以为他之前就没看出来,黑松岭是各家推出来试探的么?他不说,只是不想说。”

花掌柜他们及时收了手,柯斜借此拿了一功。

“你觉得,当初他凭什么信心满满索要三千贯钱?”花掌柜的眼神复杂。“你不知道,除了是灭黑松岭、制洮砚的钱,更是我们的买命钱!”

商贾手一抖,茶碗摔到了地上,裂成几瓣,淡红的茶水迅速渗入石缝中。

论有钱,商贾这个行业一直很牛;

论地位,士农工商,商贾排最后。

论权势,工商之家不得预于士伍。

说白了就是,商人不能当官、不能为府兵,所以李白空有一肚子诗文而没法科举。

王昌龄可以进士及第,李白没有,是他不想吗?

不管这个阶层掌权后会怎么癫狂,不管这是历史的进步还是退步,总而言之,有一部分商贾成功了。

一些任人宰割的商贾,变成了为利益肆意宰割他人的商贾。

所以,洮州商贾的试探,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花掌柜笑道:“不必那么紧张。当时没有宰了我们,现在只要按他说的奉上利益,自然旧账一笔勾销。”

“甚至,我们可以把新的希望寄托于柯御史身上,失败了也无所谓。”

“钱嘛,我们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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