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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御史应该看过文牒吧?实在记不住,你能说出一善也行啊!”

四善:德义有闻、清慎明著、公平可称、恪勤匪懈。

问题是,即便贺兰楚生真看到四善,一时也想不起来啊!

官场上,每年有无数新名词出现,有无数词语是新瓶子装旧酒,谁也不可能完全记住。

然后,尴尬了不是?

你说他考课评重了,也得说得出考课的标准,才能做到有理有据地辩驳不是?

贺兰楚石尴尬退场,柯恶中场休息,柯斜上场。

父子场,注定是夺人眼球的。

“臣柯斜,偶尔听到传闻,真假难辨,只能说来请诸公一辨。”

“贞观二年,弋阳郡公卢祖尚拒不赴交州为都督,斩。”

贞观天子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揭短咋地?

卢祖尚的事,固然有罪,贞观天子也确实处罚重了,过后他自己也认错了。

“臣听说,侍中、永宁郡公为此赋诗《咏淮阴侯》。”

“功成享天禄,建旗还南昌。千金答漂母,百钱酬下乡。吉凶成纠缠,倚伏难预详。弓藏狡兔尽,慷慨念心伤。”

话说完,柯斜入班烤火,不管场面如何热烈。

王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口气堵在胸口,闷得慌。

干了亏心事,终究是要还回来的。

《咏淮阴侯》一诗,确实是他的得意之作,柯斜只是节选了最后部分。

巧的是,还就是把高士廉踢走了,贞观二年他接任侍中时,意气风发之作!

王珪跟卢祖尚一丝交情都没有,可架不住这时机太吻合了,就算是他声嘶力竭地辩解,也无人来听。

柯斜这混账,只是把两桩本来毫无关系的事同时抛出,让其他人开展联。

四面皆敌,而王珪赤手空拳……

小心翼翼地向上看去,在火光的映射中,天子的面容如择人待噬的大虫!

“侍中,翻译翻译。”

天子那比天气还寒冷的声音,在太极殿内回荡。

王珪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叫你作诗,作成作死!

伏地,王珪声音虚弱无力:“臣有罪,臣悔过……”

翻译个锤子,只要王珪敢辩解,自然有无数唇枪舌剑刺来,把他刺得浑身上下窟窿眼。

官场最不乏的,是落井下石!

唯有认罪,像小狗一样露出肚皮乞怜,才有一条活路!

“侍中王珪,泄禁中语,贬谪同州刺史。”

“同州刺史尉迟敬德,因误殴刑部尚书、江夏郡王李道宗,且解职司,于府邸参详《道德经》。”

“秘书监魏征,检校侍中。”

罪名当然是修改版本的,总不能说是蚊子肉吧?

吏部尚书高士廉极为解气。

老夫不是看重侍中之位,只是见不得小人得志!

柯家儿郎,肚子里有点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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