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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氏的复杂地貌,并没有拦住居住环境同样恶劣的吐蕃,沼泽也没吞了几个人。

二酋长拓跋思头率兵跟尼木·达赤狠狠大战,小败。

整个拓跋氏大约三十万人,能出战的兵马其实也就三万,虽然能大致战平,可损失消耗不起。

拓跋思头新婚之后,并没有在长安城逗留太长时间,毕竟他的家业是在拓跋氏。

大酋长拓跋赤辞年龄渐长时,拓跋思头就必须回去当起拓跋氏的家。

还好,虽然小败,人手折损不是太多,没伤到拓跋氏的元气。

更好在,拓跋氏如今并非孤立无援。

五千着皮甲、手持突厥武器、悬金狼头旗帜的人马,默然出现在拓跋氏西面,以五千人马包围了尼木·达赤东岱,奋不顾身地冲击。

鲜于匡济冷漠地看着人马一片一片地倒下,心头不起一丝涟漪。

这些死有余辜的人,不过是用性命在赎罪罢了。

鲜于匡济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希望,告诉他们,凭敌军人头,可免死罪。

为了这个承诺,为了一个脱罪的身份,死囚、官户、俘虏都拼上了老命。

远处的松赞干布只能无奈地看着尼木·达赤被围攻,却没有办法驰援。

地势实在太影响发挥了,只能容许少量人马通过的山道被对方牢牢占据着,让吐蕃兵马难以仰攻。

事实上,尼木·达赤东岱的兵马与鲜于匡济的人数差距不大,吐蕃兵马的悍勇与死囚军求免死罪的心理大致均衡,打法上就有云泥之别了。

大唐自有一套成熟的战法,吐蕃那粗犷的打法要吃亏得多。

眼见濒临崩溃,自己的人马只剩了一千不到,一惯有进无退的尼木·达赤终于生出了退意,掉头带兵冲出狭窄的山道,又损失了几百桂与奴从。

“赞普,尼木·达赤有罪,请责罚!”

吐蕃悍勇,是因为有那么一项规定,战场上,逃跑的人以后要戴狐狸尾巴做的帽子、为所有人唾弃!

松赞干布抽了尼木·达赤一马鞭:“我知道你向来勇猛,怎么也不至于打成稀烂。这一次是怎么回事?”

尼木·达赤身躯抚胸:“伟大的赞普,不是桂与奴从们不尽力,是这支奇怪的金狼头军配合的太好了,让我们有力无处使,仿佛深陷泥沼。”

一事不二罚,终于得免狐狸尾巴帽了。

松赞干布冷笑:“金狼旗是突厥可汗才有资格悬挂的,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随行的吐蕃如本噶尔·东赞开口:“赞普不知道,如今的突厥,可汗满地走,几乎每个部落都能悬挂金狼旗。”

松赞干布的眸子急剧收缩。

好狠的一招!

如果高原上也遍地是赞普,吐蕃能不分崩离析?

“噶尔·东赞,记录:无论什么情况,吐蕃只允许存在一名赞普,违令者,群起而攻之!”

松赞干布虽然年轻,却绝对睿智,一眼就看穿了推恩令下藏着的权谋。

面对这一招,谁都得小心再小心。

高原上一旦出现这迹象,必须立即扑灭,哪怕面对的是最亲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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