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行立刻两眼放光：“兄长真棒！”
对柯斜的话，柯行从来就没怀疑过。
柯恶眉头上的皱纹更深了：“大郎，莫非将你的军功与官职……”
柯斜笑道：“虽然我也想那么做，可陛下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我只说了那口铸钱炉，就水到渠成了。”
柯恶“嗯”了一声，对这话不是太相信。
柯斜昂首挺胸：“郑重介绍一下，你面前是从五品上兵部郎中柯斜。”
柯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大郎就跟自己平起平坐了？
升官了，那意味着天子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继母击掌乐道：“柯氏祖坟上冒青烟了！一门二郎中，柯达崖，立刻准备给列祖列宗、姐姐上香，摆猪、羊头供奉！”
继母还是很大气的，上香不忘柯斜的生母。
柯斜转头吩咐赵宽颐：“从今往后，你们在长兴坊的一举一动都不用刻意隐藏了。”
赵宽颐沉稳地应了一声，赵谱却面色微变：“郎君的意思，我们已经被发现了？可是，我们藏得那么用心啊！”
柯斜摆手：“不是你们用不用心的事，长期在长兴坊活动，免不了引起别人注意。再说，想瞒过当今，本来就很难，你们明面上别留下把柄就好。”
“要是他们的家奴、亲事、帐内找茬欺负人，你们只管狠狠地往长公主头上泼污水。”
“天子那里，我已经坦言了，杨豫之不死，你们不会撤。”
最要紧的是，柯斜的所有布局，仅仅是個开端而已，就算是天子也不能拿柯斜怎么样。
只有柯行知道，兄长的架势，是要与杨豫之不死不休。
“兄长，我们来了！”
尉迟宝琳三兄弟、程处默、于立政、丘英起、刘审礼齐聚。
尉迟宝琪、尉迟宝环自来熟地跟柯行兄弟攀谈，小食不住往嘴里扔，顺带还问柯行：“口渴了，哪里有酒解解渴？”
其他人来倒也正常，刘审礼来却是奉了阿耶刘德威之命，隐晦地表示谢意。
刘审礼的叔父刘德敏，此时为正四品上太子右虞候率（注2），韩威失了松州都督，他正好补上去。
这点人情，可算可不算，只是刘德威讲究而已。
尉迟宝琳他们当然不是纯粹贪图口腹之欲，是在隐晦地表示出在柯行婚事上的支持。
娘的，要是哪家看中一个小娘子，就来一个亲王要截胡成亲，大唐成啥了？
瓦岗时期都没敢这么干！
柯斜举起酒碗，笑呵呵地开口：“天子大度，成全了二弟的好事，且谢陛下隆恩！”
“谢陛下隆恩！”
尉迟宝琪、尉迟宝环举碗，大口喝干了新丰酒。
尉迟宝琳无可奈何地摇头，两个小酒鬼！
长兄如父，尉迟宝琳为两个阿弟操碎了心，偏偏阿耶在家，只喜欢幽闭于楼阁，念念有词地诵读《列子》、《老子想尔注》。
所幸，天家没有开这个恶头，否则谁家能安心娶妻？
柯斜却是心头暗叹，贞观天子的大度成全，未必没有代价，裴律师手中那口铸钱炉怎么都得收到少府监的。
铸币权，贞观天子是不可能任由它流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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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贸首之仇，要得到敌人脑袋的仇恨，出自《战国策》。
注2：唐朝太子左右虞候率后来更名太子左右清道率，名称几番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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