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后生沉淀一下也蛮好的,不要事事出风头,有张有驰才能持久嘛。
“不过,听闻民部度支司有意限制信鸽的预算,兵部司托臣问问,要不要把鸽子全部炖了?”
“信鸽身子强健,是上好的食补之材。”
崔敦礼是文化人,能文能武那种,说话当然不会很粗俗,可这阴阳怪气的话几乎是在骂娘了。
度支郎中彭师德看到信鸽这一块的开支飞涨,却不知道信鸽在大唐兵部发挥了多大的作用。
钱粮,该省的固然要省,但该花的要花啊!
刚刚回朝接任左骁卫将军的李客师开口:“臣作证,信鸽确实补。”
朝中大将都忍俊不禁。
作为玄武门之变的从龙将领、李靖的阿弟,李客师的武艺、谋略并不太出名,出名的是射鸟而食。
昆明池畔的鸟群,看到李客师就吓得赶紧飞逃,人送李客师雅号“鸟贼”。
原左骁卫将军梁洛仁,功成身退,转职地方官了。
贞观天子看向民部尚书窦静,窦静一摊手,不知道这事啊!
民部侍郎卢承庆苦笑:“这事臣劝说过,但没有什么效果。”
这年头的下官们,一个比一个强项,这官当得憋屈啊!
贞观天子咬牙:“鸿胪少卿刘善到西突厥,立马通过信鸽与朝廷联系,比起八百里加急,何止快了一倍!”
“告诉彭师德,信鸽的预算不许卡,否则朕送他去养信鸽!”
“御史台,在信鸽这一块,近年不列入监察!”
不受控制的权力,几乎难以避免地出现问题,魏伶多少会下手啃一点,这就是人性。
廉洁得像海瑞那种,万里无一。
为了做大信鸽产业,魏伶稍稍啃上一点,天子也只能默认,就当是给魏伶酬劳了。
啃过头了,秋后算账了解一下。
真以为谁啃了谁没啃,天子心里没有点数?
倒不是说天下只有魏伶一人能培育信鸽,可其他人,就涉及到一个问题:可信度。
韦挺一口气噎住了。
好像御史台从来就没找过魏伶的麻烦吧,怎么就被点了?
好吧,也许、大概有殿院的御史想找个下刀之处,可还没实现不是?
天子对信鸽本来就的很浓厚的兴趣,刘善放飞的信鸽,更让他看到了空中通讯的好处。
五千里外都能回巢,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大唐对辽远的边塞有更强的掌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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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斜听完崔敦礼的转述,暗暗庆幸没当这个出头鸟。
程咬金膀大腰圆,不忌惮阿史那思摩家眷的记恨,自己却不行。
恶人让程咬金当了,天子与宰辅就当好人,比如让阿史那思摩的嫡子入雍州为从九品上录事。
阿史那思摩再不情愿,为了让自家娃儿融入大唐、子孙顺顺利利在关中这片黄土上生活,他也别无选择。
柯斜倒是对崔敦礼刮目相看,原本以为这侍郎是个面人脾气呢,想不到也会公开叫板了。
就是没有“瓜怂”、“烂怂”之类的词,听上去不够带劲啊!
“你以为本官和你一样粗鲁啊!”崔敦礼啐了一口。
以他的教养,能这样抬杠,已经是了不得的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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