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的是柯斜因此骄横跋扈,因为爵位而迷失了自己。
柯斜表示,横竖都是个从五品,有什么好骄横的?
有本事给个国公试试。
接下来几天,登门道贺的亲友数量惊人,柯斜忙着应对了。
太府少卿焦堂没来,来的是兵部主事焦德表。
“阿耶这一次倒不是懒,是上次中了许敬宗恶贼的算计,心头有愧,只能遣下官来道贺,奉上洛阳硝制的兔皮为礼了。”
柯斜笑了:“少卿却太在意这些琐事了,新丰共事几年,我能不知道他的为人吗?咦,这洛阳兔皮处理得干净细腻啊!”
焦德表笑道:“贡品嘛,归太府寺右藏署收藏。阿耶不过是顺着人家的门道多买了几张而已。”
焦德表打量了四下,压低了声音:“下官听到风声,东宫正在接触刘员外,或有取代郎中的想法。”
柯斜笑着摇头。
李承乾心急了,这主意多半是跟那些某代商量出来的,一点不顾实际。
天子不介意太子稍微多揽一些兵权、谋取一两个老将的支持,但有个度。
至少在天子亲口准许前,兵部不是太子能染指的地方。
就像柯恶天天嚷着要把家业交给柯斜、结果乌头门才挂上横匾就不悦,大致是相同的。
焦德表走,马周来:“陛下拿你的胜绩,再祭了太庙,同时令太庙从二室增到六室。”
皇帝愿意多祭拜祖宗,谁也拦不住。
“昨日,陛下去了趟少陵原,以少牢礼祭拜杜如晦、杜淹、李纲。”
“在你回来之前,龚州、燕州被东西五洞反僚围困(注),诸将正争议着呢。”
“另外,你的对头之一许敬宗,再度起用为门下省正五品上给事中。”
柯斜也很无奈,以许敬宗十八学士之一的资历,确实很难彻底扳倒他,免官再起用已经给柯斜天大的脸了。
即便是许敬宗免官期间,修录国史的活依旧没停啊!
许敬宗人品不怎么样,但他有一项特长:不要脸。
敬播修的国史,字字句句真实无虚,天子当年的过失也全然记录在案。
许敬宗谄媚,把国史分拆成《武德实录》、《贞观实录》,然后用春秋笔法文过饰非,大大提高了太原举旗时贞观天子的地位,而将太上皇加以贬低。
时任太原留守的李渊,与晋阳宫副监裴寂刻意交好的目的是啥?
粮草、钱财、兵甲!
贞观天子在当时可能打了个辅助,但主功绝对是太上皇的。
所以,哪怕是为了天子的名声,许敬宗也不可能完全离开朝堂。
柯斜笑呵呵地回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惹急了就请他引刀成一快。”
写文章、诗词水平如何,跟人品一文钱关系没有,“曲线救国”这一句诗还是很有水平的。
所以,不要再绑架式的说什么“字如其人”、“文如其人”。
许敬宗即便恢复了五品官身,没有利益的驱动下,他也不会找柯斜的麻烦。
这就是一个市侩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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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一次事件,《旧唐书》只写了东西五洞僚人造反,张士贵的墓志铭上标注了地点,且写的是“东西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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