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勺脸谱的定制,几乎花了一个月时间才到柯斜手里。
按胡礼晶的说法,每一道工序所需要的时间并不太长,但需要让马勺自然阴干。
曝晒倒是干得快,容易产生裂纹,影响美观。
不是所有马勺脸谱都能绘制成功,胡礼晶只算小成的手艺,搞废了两个马勺,挨老胡头好生骂了一顿。
但她的食铁兽都画得有灵气,哪怕是最丑的那一只,都有种丑荫的感觉,看上去极其舒心。
绘画这门手艺格外吃天赋,柯斜自己也能画食铁兽,画出来却比较呆板,没有灵气,大约算是画食铁兽的尸身。
艺术和技艺之间,大概就隔了那么一点小小的灵气。
柯斜将所有马勺脸谱交给录事史罕父杵,让他交给驿所捎带到长安城亲仁坊新丰县男府,并嘱咐要按规矩给钱。
除了没必要占这点小便宜之外,柯斜也想以这种方式,慢慢打开凤州诸驿所的捎带市场。
凤州离长安城真的不算远,可孤零零的自成一体,封闭得要死,要不是咂酒发送了第二批,颇有种“躲进小楼成一统”的闭塞。
朝集使杨当头从长安城归来,满眼的亢奋。
除了参与元日大朝会这种盛大仪式,朝东宫时杨当头还被太子垂询了几句,语气温和得像是赞赏。
当然,让他心情最舒畅的是,咂酒终于在崇仁坊打开一点销路,每天以上百小坛的销售量稳定增长。
虽然换算下来,仍旧抵不得几大坛,可这已经是难得的进步,贵人虽然依旧看不上,可他们的女伴与未成丁的兄弟却渐渐喜欢上这一口。
杨当头记住柯斜的话,势头良好就是了,数量的增长莫奢求,总有一天咂酒能在长安城大放光彩。
“看看崇仁坊某家卖酒的,据说姿色出众的男女都被祸害了几轮,下官得代羌寨谢过使君先见之明。”
杨当头真心实意地感谢。
姿色这东西,没有足够的能力自保,或者有大背景的庇护,很多时候就是個祸害。
以死抗争?
得了呗,这个世上每天都死人,多一个不多。
柯斜笑着摆手:“不过是见得多了而已,咂酒那里没人捣乱吧?”
杨当头唏嘘:“哪能少得了这破事?也就是朝议大夫有先见,让二公子、三公子在旁边护着,才抵消了不少麻烦。”
咦,尉迟宝琳不错,统筹得挺到位的,尉迟宝琪、尉迟宝环两个小酒蒙子,可不就适合干这事吗?
都说程咬金的崽子莽,其实尉迟敬德的三个娃才叫蛮不讲理,尉迟宝琳敢闯的祸,程处默可不一定敢闯。
尉迟敬德武艺高超,又有从龙之功,连误伤李道宗都只是挨了一顿训斥,有几家惹得起?
朝堂上打架斗殴,也就程咬金能和他打个有来有回,别人多少差点意思。
咂酒的业绩不起眼,表演歌舞的男女也相貌平庸,加上小酒蒙子的保驾护航,应该能在长安城平稳上升,直到占据一席之地。
至于太子的垂询,对杨当头倒没有任何影响,不过是间接向柯斜表示不满:莫挨我表兄!
柯斜不买东宫的账,令太子很恼火,于是给柯斜上了点眼药——让东宫千牛贺兰楚石补了梁泉丞的位置。
贺兰楚石倒没有多少能力,可搁在梁泉县,就是癞蛤蟆上脚背——不咬人它膈应人。
“使君府上消息,令弟有意今年在国子监考明经科。”
这个消息比较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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