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个勋功五转,就算退出军中,也有可能混一个县衙的录事或市令,富贵不一定,管饱饭是肯定的。
府兵必须成丁,辅兵却未必,这里头有空子可钻的。
按兵部规定,府兵是有定额的,可兵部从来没规定过辅兵的数量。
要不是有洋州这档子事,柯斜还打算让马凉他们晚两年再进去的。
冯京狐疑地看着义父。
感觉有点不对头,似乎有失宠之意。
“义父,你不会是要收录事史为义子吧?”
话说出口,迎上罕父杵诡异的目光,冯京才发现话没过脑子,不由傻笑挠头。
柯斜啐了一口:“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和录事史才相差几岁,何德何能当他的义父?”
罕父杵在心头呐喊:我可以喊义父的!
可惜,罕父杵终究没有进退自如的勇气,竟不能顺势喊一声“义父”。
罕父杵不知道,因为错失良机,回去他品尝到罕父延久已不练的竹笋炒肉,感受到了父爱如山……崩。
前途面前,就是让罕父杵给贵妇当面首,那也得当!
节操,是一个很遥远的话题。
马凉、冯京能喊柯斜义父,也是柯斜刚刚出仕,脸皮还嫩了点,要不然未必应承。
终究不是所有执衣都当了辅兵,还是有二人留下来侍候柯斜的起居,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谁也说不清。
屠各丑儿的丑脸上,泛起恐怖的笑容:“凤州多山水,儿郎们翻山越岭,甚是辛苦……”
柯斜秒懂屠各丑儿的意思:“马凉他们入折冲府时,州衙将对折冲府慰劳,四头二百斤的猪,够儿郎们打牙祭了吧?”
屠各丑儿笑得前仰后合。
使君敞亮,本以为打秋风也只捞得两头呢。
顺着马凉他们入折冲府时送猪,才是一举两得,得了肉吃的府兵应该明白,这是使君在为义子撑腰。
纵然再桀骜不驯,总归吃人嘴软,不好得再刻意搞针对。
正常的摩擦倒免不了,就是不会太过分了。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嘛,没有点冲突才奇怪了。
折冲府这头送了四头猪,团结兵怎么也得一头,不好厚此薄彼的。
也就是凤州桃红纸的意外走俏,柯某才有能力豪横。
其实,谁都知道桃红纸价格畸高了,可架不住崔元工妙手一拨,成了北里姑娘的心头之好,渐而红了小半个长安城。
柯斜对崔元工的改变也很好奇,看来,在生死线上徘徊,还是很磨练人的。
有机会的话,还是可以跟他切磋一下营销的思路。
论纸质,桃红纸的改进空间还蛮大的,龙亚仁甚至安了一名司户史在那里潜心研究,怎么在不改变色泽、香味的前提下改善纸质。
对此,柯斜不敢苟同。
有那个时间,不如研究一下换个香味,茉莉味闻得不也挺好的吗?
司户史除了点头就是点头,一句话都不敢接。
上官意见相左,最可怜的就是下面做实事的人,听谁的、不听谁的都不对,就连沉默都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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