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卫，你是淮安最好的朋友，对于他去哪里，你有什么头绪嘛？”
“……”
面对这灵魂拷问，张哲卫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拜自己的便宜发小所赐，现在的他已经没办法以“我今天没见到林淮安”为借口开脱了——因为那最近狂走桃花运的畜生朋友圈照片就是坐在自家牛奶店那拍的，想必林靖生叔叔也是看出来才来这儿找自己问儿子的下落。明确了这一点，牛奶店太子爷也是清了清嗓子，如此开口：
“好吧，既然林叔叔都这么问了，我也只能说出来了……你别生气啊。”
“……说吧，我不生气。”
林靖生双手环在胸前，表情异常平静。
“呼……”
张哲卫的大脑飞速运转，储存在大脑中的搪塞理由被不断调动——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他才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打了个响指，如此说着：
“他今天一大早跟朋友打羽毛球去了！对，就是这样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面对发小老爹这般追问，张哲卫真有点汗流浃背了，“今儿个我还看他拎着羽毛球拍说新认识个球友可以一起打球去呢！哈哈，要不是我还要守着店，哥们也想跟过去了……”
“……行吧。”
不知是相信了张哲卫这番话，还是觉得自己很难从张哲卫这儿听到实话了，林靖生将那喝完的堰塘纯牛奶玻璃瓶放在门口那收纳瓶子的塑料架子上，语气也随之平和了一些：
“那你能联系上淮安嘛，哲卫？”
“……我不知道，但可以试试。”张哲卫挠了挠脑袋，看着自己身旁的中年男人，“怎么了嘛林叔叔？感觉你好像有什么急事想找安子一样。”
“……没怎么，就是想起最近一周都很忙，没怎么跟他说上话，就想跟他说三天后一起在外面的饭店吃顿饭。”中年男人的回应相当平静，却又有点寂寞，“三天后晚上的聚餐还有我那早早独立出去另立门户的老工友，听说他的女儿也考上了柳溪中学，我想着咱们两家人要不带上各自的小孩一起认识一下，以后也能互相照应一下……”
“……”
在这一刻，一直驻守牛奶店的张哲卫沉默了。
“这样啊……我明白了。”
刚才还想着怎么给发小创造逃生机会的少年，眼神都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
“你明白就好……”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随后便抬起头来：
“所以哲卫，你能帮我给淮安打电话嘛？就算他不去聚餐，我也要提前跟他说一声。”
“没问题没问题……”
突然感觉自己心中负罪感拉满，张哲卫连声答应，随后便有些难绷地拨着林淮安的电话。
与预料之中那样，通话无响应——这也不奇怪，毕竟林淮安临走前说自己忙事情的时候手机会静音。但看着跟小时候印象已经不太一样，现如今变得慈祥却又窘迫许多的林叔叔，张哲卫心中负罪感瞬间拉满，于是便打开qq，给发小输入这么一段话：
“快别陪着你的漂亮小搭档了！你爹在找你呢！赶紧回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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