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被那突如其来的来电整的有些茫然，已经上了年纪的人民教师提了提老花眼镜，想要看清究竟是谁给自己打电话——
而在看清了给自己打电话的人是谁的时刻，李亮平的表情微微有了一些变化。
接通电话，老教师摘下老花镜，声音温和：
“喂？是莫医生嘛？”
“是的是的。你好，李老师。”
电话那头被称为莫医生的男人声音极富磁性，显示出相当的沉稳：
“今天吃过饭没有啊？”
“吃过了吃过了。”老教师的声音明显相当轻松，只因来电的不是其他人，而是曾帮自己看过牙的医生。
李亮平跟爱人的牙口一直不好，自从上了年纪就更是如此，所以老两口这几年都在那家开在欣荣宏商城没多远的牙科诊所做调理，这一来二去也便跟牙科诊所的老板莫医生熟络起来了。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李亮平面对突然晚上给自己打电话的莫医生，也是礼貌寒暄几句：
“莫医生，你吃过饭了吗？”
“……在吃呢，今天跟个以前医院的老工友在大排档聚餐，炒了点小菜尝尝。”被称为莫医生的男人回应着老教师，随后也关心两句，“李老师，最近牙齿还可以吧？”
“可以的，前几天不是在你那洗过牙嘛，现在照照镜子发现牙垢都没有了，感觉挺不错的。”
“那就好。洗牙可以预防牙周疾病，也可以消除口腔异味，还是很有必要的……当然，李老师也要记得多多按时清洁牙齿。”
在留下这么一番话，沉默片刻后，莫医生才像是终于进入正题了一般，如此开口：
“对了李老师……其实我今天来电话除了关心一下你的牙齿健康外，还有一些事情想要了解一下。”
“哦？什么事儿？”李亮平认真起来，“莫医生请说。”
“我家女儿考上柳溪中学了，是艺术生。”
“……哦哦，这个样子啊。”
老实说，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老李心里基本已经明了了：这莫医生打电话过来主要还是为了自己刚上高中的女儿，百分之七八十还是有学习上的问题想请自己多关照关照——毕竟也是从业几十年的老教师，一些家长的人情世故不用多说自会明白。当然虽然已经看透对方的来电意图，李老师也不是喜欢把说白的没情商的死板老大爷。所以他也仍故作不解，如此给莫医生台阶：
“恭喜啊，咱们柳溪中学的艺术生成绩都还可以，未来几年就请小莫同学和我们一起加油，考个好大学吧。”
“希望如此。”
回应着李老师的话，莫医生沉默片刻，也便如此开口：
“李老师，听说您今年有负责教艺术班的数学，还是艺术班的班主任。在往后的时间里，能多关照关照她嘛？她数学从小就不是很好，感觉也挺需要提高的。”
“当然没问题啊。”李亮平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其实就算莫医生不给自己打电话他也会关照数学弱势的学生的，因为他向来就是这样的老师，“放心好了，等开学之后我会关注一下学生学习成绩的，届时会对薄弱的学生在晚修之类的时间提供一些帮助，这也是我这么多年的一个习惯，莫医生不必紧张，交给我就可以了。”
“您一直都很负责任，我放心你。”莫医生的声音明显像是松了口气，“那真的麻烦您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您。”
“莫医生请说。”
“咱们柳溪中学的艺术班不是分两个班吗？”莫医生的声音沉稳，“有点想问一下，请问那个叫林淮安的同学是跟我的女儿一个班吗？”
“这个嘛，我翻翻看。”李亮平戴上老花眼镜，认真翻看，“嗯……有的有的，林淮安同学在我们班——您的女儿是莫芸烨吧？”
“是的是的。”
“那就没错了，是一个班。”李亮平摘下老花镜，“怎么了嘛莫医生，突然问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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