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孤魂住在一具尸体里,活尸的“活”,不是活着,只是活动。
马小玲眉头紧锁,“平妈一定是早就死了,但是有人把她的魂魄强行留在身体里,这样她虽然可以继续操纵自己的身体,但是死掉的尸体却不会因此而活过来,尸气自然会越来越重。”
法医听得好奇起来:“那尸体如果彻底腐败呢?毕竟这是自然界的规律。”
“尸体腐败的过程会因为魂魄的驻留而减缓,但你说得也没错,这是不可逆的。当有一天尸体彻底维持不住的时候,就会像我们刚才看到的那样瞬间腐蚀,而失去载体的魂魄因为尸气的长时间浸染,怨气也会更重,然后直接变成非常凶恶的厉鬼。”
况天佑直指核心:“那么把她的灵魂封住的人是谁呢?”
“不知道,那种力量非常奇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唯独可以肯定的是,那种力量虽然散掉了,但是非常邪气。相比平妈,我也更好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有一个问题。”洪尘开口,“现在尸体已经腐蚀成渣滓了,那么,她那个应该变成厉鬼的灵魂呢?”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随后,马小玲取出灵动仪,开始在停尸房里四处搜寻,无果之后,她又把范围扩大到整个警局,这一忙碌,时间也过得飞快。
况天佑似乎对此非常有兴趣,一直跟在马小玲身边问东问西,直到对方不耐烦地把他赶走,他才回到一旁跟洪尘一起坐下来。
摘下洪尘的墨镜,见他双目失焦,况天佑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醒醒。”
“干嘛?”洪尘一动不动。
况天佑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马小玲手持灵动仪,迈着大长腿缓步徐行,仿佛在丈量长度。他不由得会心一笑,“阿尘,有想法?”
“嗯?”
“马小姐是家传的驱魔天师,很有本事。我虽然不了解你,但你肯定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你们很配。”
“你说错了,她的确会驱魔,但她不是天师。”
“她不是,难道你是?”
“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况天佑又被逗笑了,他摇了摇头,问:“对了,你刚才好像失神了,想什么呢?”
“我在看戏。”
正中家。
醒来的金姐和金正中似乎完全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按部就班地做起了纸扎。
忽然,正中看见一道璀璨的光芒,目光定格在金姐手上,眼睛也跟着瞪大:“好大的钻戒!”
金姐闻言,看了看手指,挑眉得意道:“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金正中点了点头,随后连忙问道:“不是,金姐,你哪儿来的钻戒啊?”
金姐嘿嘿一笑,凑到金正中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捡的。”
金正中顿时震惊,随后眨了眨眼,试探道:“这……能卖不少钱吧?”
金姐立刻捂住戒指:“兔崽子你休想!你那个死鬼老爸啊,连赡养费都一直拖欠,当初结婚的时候都没送我个像样的东西,你妈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
“好了好了,您老戴着吧,就当我没说好吗?”
“这还差不多!”
母子俩继续扎纸。
此时此刻,若是他们抬头,就能看到一副刺激的风景。
金姐头顶,一位白衣垂发女子直挺挺地站在天花板上,柔顺的黑发几乎就要落到她脸上。
正中头顶,蹲着一个黑瞳的小男孩,他似乎对纸扎的手艺很感兴趣。
罗开平家。
阿平突然从母亲房间里的躺椅上直起身来,两眼通红肿胀,睫毛上还沾着水渍。
起身,他手脚略显僵硬地来到外面打开衣柜,取出一件大红色的外套。
“阿平,这就是你给珍珍做的衣服吧?”阿平开口,声音却是平妈。
接着,阿平脸色突然激动,转身四处查看:“妈,是你吗?你回来看我了,你在哪儿?让我看看你好吗?”
下一秒,他又突兀平静,脸色阴沉与平妈如出一辙。
“阿平,妈的时间不多了。妈最后的心愿就是看到你结婚,珍珍是个好姑娘,妈很喜欢,你不用担心她配不上你。妈的枕头底下有两只金手镯是给你们准备的,你拿上它去跟珍珍求婚,顺便今晚就结婚洞房吧。”
“妈,这……珍珍和好,但是我觉得……”
“阿平!你是要让妈死不瞑目吗?”平妈发怒,一时间屋内灯光乱闪,阴风怒号!
“妈!”
阿平顿时跪了下去,哭道:“妈你别生气,我马上就去找珍珍,我都听你的,今晚我就跟珍珍结婚。妈,你能不能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转眼,阿平抬头轻轻擦去脸上的眼泪,“唉!傻儿子,妈也不想离开你啊!”
警局里,洪尘也叹了口气。
“怎么,警局的咖啡不好喝?”况天佑关心道。
“还好。你冲咖啡的手艺很好,回头莪送你点正宗的蓝山咖啡。”
“算了吧,我虽然会冲咖啡,但是不喜欢喝。”况天佑站起身来,转移话题:“天快黑了,她还是没有找到什么踪迹,我们要不要回嘉嘉大厦看看?也许,她回家了呢?”
“好主意。”
洪尘放下咖啡,扭头声调拉长着喊道:“马小玲,回家了!”
不远处正蹲在墙角画符的马小玲瞬间恼怒回头。
“魂淡!你招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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