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三天后是吧?”洪尘取出一叠钞票塞进欧阳嘉嘉手中,“阿姨准备一下合同,三天后我去收房,再见。”
欧阳嘉嘉看了看钱,又看了看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进电梯前,金正中突然说话了。
“喂,洪先生,我承认我们做错了事,但你也没必要这么针对我们吧?”
洪尘驻足回首,看了他两秒,才道:“做错了事还那么大声,哪儿来的勇气?”
“我……”
“你什么你?二十万退了吗?之前装神弄鬼赚了多少钱还没人找你算吧?其实我以为你们会连夜搬走的,没想到……”洪尘看了眼他们手里的菜,笑道:“胃口还挺好?”
两人尴尬得脸色涨红,金正中气得直接扔下手里的袋子,大声道:“我们还就不搬了!怎么样?你不是业主,你还能把我们赶出去吗?”
“无所谓,你随意。”
洪尘摊了摊手,转身进入电梯。
金姐捡起地上的东西,拉了拉金正中:“儿子,算了,我们待会儿就出去找房子吧。”
“不去,我不搬!你要搬你自己搬,我就要住这儿!”
欧阳嘉嘉赶忙道:“唉,抱歉,金姐,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你先别着急,待会儿我去劝劝洪先生,大家都是街坊,他肯定会理解的。”
送走金姐和金正中,欧阳嘉嘉叹气声更重。
转头,一只手拍上她的肩膀,一个身材娇小玲珑,带着黑框眼镜的职场女性活泼地跳了出来,“嗨!嘉嘉,你怎么了?”
“噢,小青啊。我还能怎么了,你看这嘉嘉大厦,一天时间都快搬空了。我有没有把我的招租信息挂出去?”
地产经纪人小青推了推眼镜:“早就挂出去了。不过……昨晚跳楼的事情现在都传开了,我看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多少人来问的。不过你也别太担心,现在的生活节奏那么快,估计过几个月大家就都忘干净了。”
“唉,也只能这样了。”
下午。
洪尘把上清景震剑投入炼丹炉。
相比天问剑,上清景震剑的熔化速度慢了许多,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也才只融了一半而已。
天问剑熔化后的液体被他封在另一边保持温度。
两柄剑的材料不同,现在还不是将它们合炼为一的时机。
不过,半柄上清景震剑融化之后的液体,已经和天问剑那鸡蛋大小的溶液体积相仿。
由此可见,上清景震剑的材料确实更胜一筹,不愧是茅山前辈宗师司马承祯所铸。
到了饭点,洪尘本想加个班,毕竟他现在就算一个月不吃东西也不会饿,正常规律饮食多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欲。
可是马小玲却又打来了电话。
“有事?”
“黑社会!你语气那么硬,我吃你家东西啦?”
“好好好,我的错。马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哼,狗咬吕洞宾!嘉嘉阿姨叫你上楼吃饭,她做了好多菜,你来不来?”顿了一刹,她跟着又说:“你不来最好,这样我还能多吃点。”
“准备好我的碗筷,我马上就到。”
调节好炼丹炉的温度,让上清景震剑以匀速缓慢熔化,洪尘转身来到客厅,从柜子里翻出手下送的红酒,取出一支拎着上了楼。
同一时间。
正中家里,他那位久不回家的父亲回来送抚养费,却又闹的不欢而散,以至于母子俩吃饭的时候餐桌上也一片沉默。
良久,金正中啪地放下碗筷。
“金姐,你别偷偷看我了,要说什么你直接说。”
金姐无奈:“儿子,我下午出去看过了,隔壁大厦正好有空房子出租,价格和这边差不了太多,我们明天搬过去先过渡一下,然后再找远一点的房子。”
金正中皱了皱眉,没有吭声。
金姐见状,继续道:“搬远一点也好,到时候没人认识我们,我们可以不叫玄武童子,直接改个名……”
“妈!”金正中霍然抬头:“难道我这辈子就只能做这个了吗?”
金姐愣了愣,“当然不是,只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搬家的事等我今晚再想想,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想换一份正经工作了。”
闻言,金姐放下碗筷,眼里泪光闪烁:“好,儿子,不管你要做什么,妈都会支持你!”
感受到母亲的关爱,金正中面色稍缓。
“妈,我觉得,我们也不是必须要搬,我现在不是耍脾气,而是有考虑的。你想想,昨晚的事情是那位马小姐解决的,她是个有真本事的人。我们这些年虽然做的是骗人的事,但是对这行也有不少了解,要是我能拜她为师的话,那我之前的也不算是白白浪费时间。”
“你这么说,确实也很有道理。”金姐皱了皱眉,眼里又浮起担忧:“可是……那个姓洪的,他手里有枪啊。”
“有枪……”金正中皱了皱眉,“有枪不代表他敢杀人,而且,他肯定是非法持枪,也许,我们可以举报他?”
金姐愣了愣,随后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儿子,我们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万一他真的是那种黑社会,如果被他知道是我们举报他,那咱们母子往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这倒也是。”
金正中颓丧地叹了口气。
忽地,母子俩同时打了个冷颤。
金姐皱眉:“诶,今晚怎么那么冷啊,难道又降温了?”
“说起来,我前两天晚上就觉得很冷,夜里经常冻得我打哆嗦,是不是哪里漏风?”金正中抱着手臂搓了搓。
“有可能,快吃饭吧,吃完了检查一下。”
母子俩端起碗筷风卷残云。
天花板上,同样也有一对母子正在进食。
伽椰子黑发倒垂,露出那张黑白分明,幽冷骇人的面孔。
她的黑发比之前长了许多,垂落后分成两边,分别贴在金姐和金正中的脸颊上,而两个活人对此毫无所觉。
一缕缕阳气以发丝为导管向上输送,一部分被伽椰子吸收,另一部分则转给了她怀里的孩子。
不难发现,这对母子的形体比刚出来的时候要更凝实一些。
更明显的是,伽椰子一直隐藏在白衣的双手,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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