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我要钱!”
严振东咬着牙,瞪起眼:“我已经败给你了,而且昨夜躺在床上我也想清楚了,我从头到尾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只是用我来磨练你的功夫,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还练了八卦掌和另一种拳法?”
“对。咏春拳,南方拳种,严师傅从山东来,没听过也很正常。”
“全都大成了吧?”他上身前倾,眼神炯炯。
洪尘微微颔首。
见此一幕,严振东立时往后一靠,浑身绷着的劲也在这一瞬间彻底松开,他望着天花板,双目逐渐失神。
“黄飞鸿说我一年以后才能动武,但是一年以后,我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把功夫重新练回来?我太累了,不想练了,我从山东千里迢迢赶来佛山,对外说是为了见识一下武术之乡,可其实我自己清楚,我就是为了挣钱,挣大钱!你给我三千两银子,我就把铁布衫认认真真地教给你,你放心,我绝不会留一手,而且我师父是铁布衫嫡传正宗,我这一脉曾经出过两位铁布衫宗师。你……同意吗?”
洪尘悠然一笑:“当然同意。阿苏,去我院子里,把我床尾的青色箱子拿过来。”
牙擦苏惊讶地张了张嘴,直到洪尘转头看来,他才连忙应声:“师叔,我这就去。”
回过头,洪尘道:“严师傅不必丧气,一年后你若想重练,我也会帮你。”
严振东只是摇头:“不了,练不动了,我只想早点养好身体,然后试试花天酒地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闻言,洪尘也不再多言。
虽然有一点儿可惜,但洪尘出手前就有所预料。况且,说不定严振东这次不会再被洋枪打死了呢?
是福是祸,以后才知道。
片刻,牙擦苏提来箱子。
洪尘交钱,严振东目光大亮,恨不得立刻把满箱的黄金铺在床上和自己一起睡。
他肯定也是真的穷怕了。
而后,严振东从包袱里取出一本用油纸层层包裹起来的泛黄旧书。
“你先拿回去看吧,等我好一些了,莪再亲自教你。”
“好,那我先走了,严师傅好好休息。”
一个下午的时间,洪尘粗略看完了那本记载着铁布衫的旧书。
和他猜想的一样,很多东西书上没有详细的记录,贸然练习只会伤身。
入夜。
猪肉荣带着八個精瘦的汉子一起来见他。
“师叔,他们几个都是会水的,打小就在水边长大,一个个下了水跟鱼一样,而且都有功夫在身。”
“嗯,东西都带了吗?”
猪肉荣提起手中的袋子,里面的凿子哐当乱响:“都准备好了!”
洪尘看向黄飞鸿:“师兄,我要的东西呢?”
黄飞鸿叹了口气,起身返回后院,出来时手握一柄钢刀。
“师弟,小心为上。”
“师兄放心。”
“这次是师兄害了你,要不是……”
洪尘一把从他手中拿过钢刀,道:“师兄,你我皆为炎黄后裔,同胞受辱,即是你我受辱。此事与你无关,即便那位兄弟没有来宝芝林治伤,我也不是你的师弟,我也依然会去做。”
黄飞鸿大受震动,立马上前按住他的胳膊:“师弟,我知道,你一定杀过不少人,但今晚你要面对的敌人手中有火器,还是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洪尘闻言一笑,他在东瀛的时候,又何尝没有面对过热武器,而且还是更加先进的枪械。
“师兄,相信我,我有经验。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师兄。”
“师弟尽管说,师兄一定帮你办到!”
洪尘扭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我们出发以后,过两炷香时间,师兄派人去提督衙门走一趟。”
“嗯?为什么?”黄飞鸿蹙眉不解。
“叫他们去码头收尸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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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浓云汇聚,不见月光。
夜风寒冷潮湿,海浪波涛不断。
“你们从这里入海,游到那艘船需要多久?”洪尘穿着一身黑衣,手持钢刀,向身边八人询问。
等得到答案后,他说:“那你们在这儿等一炷香,一炷香后,船上枪响就是信号,听到信号你们立刻入海,届时海岸上无论有多热闹你们都不要去管,游到船下直接开凿!”
听到这里,几人震惊莫名:“洪师傅,难道我们不是应该一起吗?”
洪尘笑着摇头:“当然不是,你们的任务是凿穿,我的任务是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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