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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杳丝毫没有懈怠,除了处理苏槐的烧热,还定时给他检查伤口,用熬好的浓药汁给他擦洗伤口的缝合处,最大可能地避免感染。

她想起她的大师父和夜藏前辈,想起夜藏前辈死的时候,想起大师父死的时候,想起那许多年里日日夜夜听见的大师父的喟叹和不甘。

当苏槐说起不要他们那样的结局时,她又何尝想要。

她便是心里曾怨愤着他,也曾感到满腔不甘,可从来没想过,要与他步师父们的后尘。

她不要那样的结局。

她与师父们不一样。

当她很清楚地想要把他牢牢抓住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地朝他伸手了,她绝不会白白与他错过许多年。

陆杳边给他擦洗伤口,边低低道:“我们怎么可能会像他们一样的结局。”

照看完他,她又自己宽衣处理自己的。

身上错落着数道伤痕,最长的那道从胸口伸至脖底,虽用不着缝合,却也破皮见肉,甚为可怖。

只有处理好自己,保证自己不倒下,才能更好地照料他。

她每天还是要出去一趟,捡柴寻吃的。

有时候出去是晚上,有时候是白天。

林子里飞禽走兽多,比较好觅食。

填饱肚子才能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

后来,夜里陆杳捡了柴火从外面回来,抬头就看见苏槐人正坐在石床上。

他已经醒了,从陆杳一进来,他就直直看着她,她抱着枯柴,站在了原地。

两人视线相对,彼此都没说话。

陆杳回了回神,才抬脚继续走,道:“你醒了。”

她走到火堆边把柴放下,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树棍,然后又去河边洗手,再烧水熬药。

一切都有条有理,紊然不乱的样子。

她走到哪里,苏槐的眼神就跟到哪里。

苏槐开口道:“看见我醒来,你不是应该朝我飞扑过来吗?”

陆杳烧好水,才转身朝他走来,在石床边坐下,伸手摸他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又拿住他手腕诊一诊他的脉,脉象也渐渐趋于平稳了。

陆杳深吸一口气,看他道:“你希望我怎么飞扑过来?”

苏槐道:“不曾见过你为了我欣喜若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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