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寻烦恼,更不能给他找麻烦。
所以她没心没肺地活着。
姬无瑕吸了口气,觉得难堪,她低着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头,手指头微微有些颤抖着,嘴上尽量轻松地叹口气,道:“行渊师父可别说了,再说我都要无地自容了。”
停顿了一下,她又道:“那个时候是我年少轻狂、口无遮拦,行渊师父就当我是童言无忌,忘了吧,忘了。”
行渊许久没说话。
后来他才淡淡开口道:“也确是少年心性。”
姬无瑕一边挠头一边笑,埋着的头眼眶有些红,哈哈道:“是的是的,是我少不更事。”
行渊道:“既然都是戏言,说要保护我这类的话,又何必贯穿始终。”
姬无瑕歪头想了想,依然笑着,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就有个大侠梦吧。”
再后来,两人都没再言语。
房里异常安静。
到傍晚的时候,阿绥来找行渊,行渊方才起身离去了。
他这一去,到晚上都没回来了。
姬无瑕照常喝药、吃饭,饭后又继续把那几本江湖轶闻翻来看了,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就洗脸漱口、擦身更衣,然后老老实实地卧床休息。
侍女去吹灯,姬无瑕道:“你也去睡吧,别守着我啦。”
侍女道:“公子吩咐过,在姑娘能自行下地走动之前,都要给姑娘守夜的。”
姬无瑕见叫她不走,也就随她去了。
她起初是平躺着,随之慢慢辗转了身,侧卧着。动作又不敢太大,只微微蜷缩着。
她睁着眼,哪有半分睡意。
喜欢他吗?
当然喜欢。
说要保护他是贯穿始终,说喜欢他也是贯穿始终。
她这个人认死理的,要不是心里非常非常想,她是不会说出来的。要不是非常非常认真,她是不会许下那些豪言壮语的。
只不过她现在以一个大人的身份去回想,她那个时候大抵是真的天真又可笑。
她又怎么会忘,那年杏花树下,她满心热忱,换来的是他字字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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