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十六道:“他曾公然在朝堂上拔剑直指他父亲,质问他,夫妻恩情、相濡以沫,何以说变就变,何以朝夕离叛,若为大义而舍同行之人,义又从何来。从此以后,他便离开蓬莱,销声匿迹多年。”
姬无瑕听来,心里也像有只拳头似的抓得紧紧的,又酸又疼。
她想,小时候有他母亲在时,他一定和自己一样,过得安宁且幸福。
只是,她觉得他后来比自己还要不幸一些。
她爹娘死了,可直到死的时候,他们都还相爱着,为了彼此奋不顾身着,为了保护她而甘愿豁出全部。
等她长大了,她学成武功,还可以去报仇,将害死她家的仇人个个手刃。
可是他呢,他能做什么呢?
逼死他母亲的人,是他的至亲,是他的族人。
他们很好地活在这个世上,他连报仇都报不了。
她家破人亡以后,能被接纳在药谷里,能过平静而有人照应的生活;而他那时候孤身离开蓬莱,又去了哪里呢,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
他那时一定是失望透了,所以他才养成了那般冷清、不问世事的性子吧。
这时,容十六的人在马车外沉声禀道:“主人,大殿下的人追上来了。”
姬无瑕一听,当即抽回了思绪,精神也变得十分振奋,她忙扒着车窗往外瞧。
马车一路跑,混乱的打斗一路跟随,除了那打斗声以外,仔细一辨,确实还听见后方正有追赶的动静传来。
容十六也不慌,道:“前面不远了,叫人来接应吧。”
“是!”
容十六对姬无瑕道:“姑娘,今日的故事便讲到此处。还是那句话,只要他不轻举妄动,姑娘顺从一些,便也免于受伤。不然刀剑无眼,我也会很难办。”
姬无瑕道:“故事归故事,总归是立场不同嘛,我懂。我这人最讲道理,恩怨分明,所以讲完了故事,该打的还是要打,该杀的还是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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