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天醒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黑虎和灰灰又闹腾了一早上。
后来实在没力气了,两只就上下隔着笼子对骂。
尽管兽语不通,但完全不妨碍通过嚎叫的语气来表达自己强烈的愤怒不满。
黑虎:长这么大个,吃又吃得这么多,还这么的没用!
灰灰:你有用,他们关你干什么呢!有本事你出去呀!我个头大吃得多是应该的,你个头小还吃这么多,你对吗?
黑虎炸毛了:我个头小吃得多是我的能耐,有本事你个头大吃得少,那也是你的能耐!
灰灰:这样的能耐我要它何用!
黑虎:像你这种,我都干过一大群!
灰灰:就你猖就你狂,那你怎么被关进来了呢?出去干啊!
黑虎:你又要打架是不是!
打架是没力气打了,就看谁嚎得更大声、气势更足。
陆杳嫌吵,苏槐就让人把笼子移去中庭,让两只对吼个够。
起初两只对吼至少炸毛的炸毛、磨爪的磨爪,虽然没力气干架但阵仗必须足。
可到最后,别说饭了连口水都没得喝,两只实在吼不动了,浪费力气还浪费口水,吼又不能把对方吼死,于是就各自摊在上下铺,咻咻喘着气留存体力。
即便黑虎叽叽咕咕发出挑衅,灰灰也不接招儿了,顶多只甩甩尾巴哼哼两声。
从头一天下午到第二天傍晚,两只从两看相厌到同病相怜,再打不起来也骂不起来了。
等苏槐回家来,看见两只老实了,这才让人给饭。
彼时黑虎一边囫囵吃东西一边向陆杳咕咕控诉:我的娘,能不能不要这个魔鬼了啊?
结果刚一控诉完,黑虎抬头看见剑霜端着个托盘来给苏槐,托盘里摆着两只烤得金黄冒油的小鸡。
顿时黑虎就觉得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它骨碌碌地看着苏槐摆弄着鸡,浑然忘了方才在控诉什么,腆着脸左右摇摆着三两下跳上回廊,苏槐丢只鸡给它,它就吃得浑然没了烦恼。
陆杳看得揉额头。
这货性情太随姬无瑕。
对姬无瑕来说,哪怕是前一刻要打要杀,只要肯给钱,后一刻那便是亲如兄弟手足。
而黑虎,只要肯给鸡,那就还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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