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老友相见分外高兴,然后霍逍又叫了一坛子酒来。
酒过三巡以后,问起各自的事,才得知,霍逍是带着弟子下山参加某个江湖朋友设的小会,眼下会已经会完了,正要回山上去;而薛圣则是去蓬莱吃喜酒的。
第二天,薛圣准备上路,霍逍就遣了他的两个弟子先行回门派中去,然后他就跟薛圣一辆马车上路。
薛圣奇怪地看了看他,霍逍就道:“老弟不会是忘了吧,你昨晚才邀请我一道去蓬莱的。”
薛圣道:“我邀请你了吗?”
霍逍道:“你自己好好想想。”
后来薛圣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有这回事,便又道:“你怎么还答应了呢?”
霍逍道:“横竖我又没甚事,你我多年才重逢这一两回,眼下好不容易有结伴同游的机会,我怎么能不答应呢?
“何况去蓬莱这山迢水远的,你我兄弟二人还能有个照应呢。”
薛圣想想也是,既然开了这个口,也只能同行了。
在路上,他驾车累了就换霍逍来,彼此交替着,也能多些时间休息。
马车悠悠行驶着,霍逍语态悠闲道:“老弟就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这外边春光明媚、山清水秀的,光是看着就心里舒坦。等看了山海之波澜壮阔,心胸还有什么是敞不开的。”
薛圣道:“那是你,不是我。”
霍逍就叹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人要懂得想,咱们还有半辈子没活,总不能因为某一件事就搁在这过不去了吧。”
薛圣道:“我们不一样。”
霍逍道:“得,是不一样。老弟你总归是比我有追求,也混得比我有模样,当然不能像我这样认命。”
薛圣哆道:“你是觉得我放不下名利吗,这是名利的事吗?我要是放不下,我还隐居这么多年作甚!”
霍逍唏嘘道:“你看你敏感了不是,我又没提名利的事。”
这种感觉他当然明白,一个人要是一直生活在人间,就觉得人间百态都是平常的,可要是去了那天上遛了一圈,再落回人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对于薛圣来说,曾在乐山袁氏的那几年里,除去受欺负排挤的那些事以外,可不就是与天上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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