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逍嘬着酒杯,偷偷瞄了瞄薛圣,又瞄了瞄袁空青,心想,要不是薛圣不记得了,恐怕这辈子他们都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喝两杯吧。
还是袁氏这位够强,她肯定什么都还记得,却也能以平常心待之,当真像才与薛圣初相识一般。
连他都看不出端倪,更别说薛圣了。
想来也是,这位家主不是个拖泥带水的性子,不然如何能做那乐山偌大袁氏的家主。
她在决定以这样的结果做为了结时,就不会再反复,即便往后再见,也当是寻常。
袁氏香的厉害,霍逍是亲自见识过的。
她必是用了袁氏秘香抹去了薛圣关于乐山的记忆,便当做是把曾经的那份情谊收回了、抹去了,从此就两不相干了。
袁家主在寻了薛圣这么多年,最后只是为了抹平过去,霍逍觉得这样的结果虽然令人唏嘘,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高人有高人的想法,拿得起也轻放得下,才最是透彻。
薛圣也觉得吃酒未免太过巧合,心下一动,便问袁空青道:“阁下去往蓬莱吃谁的喜酒?”
袁空青道:“一个前不久才认识的有趣的江湖小辈的酒。”
薛圣刚微微紧起来的心不由又放了放。
都是去蓬莱京都吃喜酒,他还以为说不定都是去行渊那里呢。
毕竟蓬莱最大的喜事约摸就是行渊结婚了。
行渊在江湖上消息多路子广,结识一些能人不在话下;引得大焲这边的江湖人纷纷过去吃酒更是不出奇。
结果她不是去吃行渊的酒。
薛圣便道:“我们是去吃一个关系要好的同辈的酒。”
袁空青点了点头,道:“那挺好。”
也许是多喝了几杯酒的缘故,薛圣觉得这么多天以来,就今天过得最舒坦。
晚饭毕后,袁空青先起身回房了,薛圣在甲板上兀自坐了一会儿。
上船以后就没怎么在甲板上遛过,眼下霍逍也不想走,站在栏杆旁吹着夜风,感慨道:“还是这甲板上好啊,宽敞。”
而后薛圣想起来,对霍逍道:“好像方才一直没说你们有什么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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