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衬得她周身都在发光,只是他依然看不清她的模样,只隐约觉得她表情淡淡的。
管事见了她,很有几分敬色道:“他原是选拔给姑娘当童子的,姑娘将他扔书楼里一个多月,想是同以往一样,这童子也没能入得姑娘的眼,故而先将他遣下山去,改日再行筛选童子给姑娘使。”
少女道:“我跟你说了他没能入我的眼吗?”
管事:“这……”
说是没说,可把人丢书楼这么久不闻不问,正常人都会联想她是没瞧得上。
少女又道:“以往我觉得不行的,都叫人带走了,这次我叫人把他带走了吗?”
管事垂首道:“这倒没有。”
少女道:“那你是为什么觉得这次同以往一样?”
她说话时不急不躁、不温不火,但就是慢条斯理像剥葱似的,一句句说到后来叫人无可辩驳。
语态间还有一种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沉静。
也不知是该说她脾气好还是脾气不好。
说她脾气好,但颇有两分震慑人的气质;说她脾气不好,她又没冲人发火。
在薛圣心中,却是掀起了波澜。
管家答不上来,少女道:“我是叫他去书楼多看书。”
她这一说,山门里很快便会知道,薛圣并不是被她放弃的,在没经过她的同意之前,往后也不会再有人草率地把他赶下山去。
最后管事还得恭恭敬敬地把薛圣交还给她。
薛圣朝她走去,到得跟前她句话没说,转身往前走,他便也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后来在半路上,她终于开口问:“这一月在书楼看得怎么样?”
薛圣道:“书楼的书看过了三成。”
她问:“都记住了吗?”
薛圣道:“能记住八成。”
薛圣忍不住问她:“你为什么只让我看书,而不叫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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