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圣面皮抖了抖,道:“这就不用了吧。”
眠眠却爽快答应,转头跑出厅去叫她娘给她搬琴。
薛圣趁着小家伙跑出去了,连忙起身准备要走,行渊道:“急什么,身为长辈,如何也不好叫孩子失望。”
薛圣怀疑,这小子就是在蓄意报复他。
姬无瑕动作也快,一手抱着琴一手拖着眠眠,娘儿俩风风火火就来了。
薛圣见行渊那把绝世好琴,而今给个小娃娃随便折腾,也不知是该心疼还是该可惜。
只见眠眠往琴前一坐,毫无前奏的,就开始摇头晃脑地两手乱抓。
顿时琴声乱飞,薛圣就觉有群苍蝇也在耳边嗡嗡嗡地乱飞,眼前还一阵发花。
之前在隔壁听就已经很遭罪了,眼下还身临其境听,那滋味简直不摆了。
关键是眠眠还很自我陶醉,只要她自己不觉得煎熬,那么煎熬的就是别人。
这下薛圣怀都不用怀疑了,行渊这小子就是觉得他自己受罪不够,非得要拉上旁人!
一曲过后,行渊面不改色地问道:“薛大夫觉得如何?”
薛圣默了默,一脸严肃道:“弹得甚好,甚有眠眠她娘当年的风范。我还有事,我先走一步。”说罢赶紧起身就走。
他从行渊府里出来时,脑瓜子都是嗡嗡的,心想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这么想不开居然引导眠眠去学弹琴!
为了早日脱离苦海,薛圣决定早日把如意这个徒弟拐到手,好带他回药谷。
为此,他也正式去询问陆杳和苏槐的意见。
晚上在膳桌上,大家都在,薛圣见着如意这孩子,就越看越心喜,道:“眼看着如意一年年长大,正是到了该入门的时候;“这孩子记性好、定力够,还极聪慧,你们不妨把如意给我带回去教,以他的资质,怕是要不了二十年,就能有我如今的成就。”
如意和眠眠一门心思干饭。
行渊当没听到,姬无瑕也不管这事儿,她负责给两个孩子夹菜,道:“小孩子只管好好吃饭啊。”
眠眠埋头捧着饭碗吃,含糊应了两声,压根没听薛圣说什么,她只恨不得把脑袋塞碗里。
如意则吃得慢条斯理,还怕眠眠噎着,时不时拍拍她的后背,提醒她喝口汤。
薛圣问苏槐:“贤侄,你怎么看?”
苏槐道:“我怎么看能算数吗?”
薛圣一想,表示理解,道:“也是。”
谁能想到,堂堂说一不二的相爷,在家里还得是他夫人做主呢?
这事外人不知,还以为相爷在家里也那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呢。
然后薛圣转头问陆杳,“徒儿,你怎么看?”
陆杳道:“既然二师父正面问起,我也不能含糊。二师父请见谅,如意眼下不足五岁,我想等再过一两年,把他基础打好以后,便送他去乐山学习。”
这话一出,别说姬无瑕和行渊丝毫不意外,就连薛圣自己多少也是不意外的。
薛圣只是感到很可惜,他又错过了一个好苗子。
姬无瑕就劝道:“薛大夫你也莫伤感,虽然如意不跟着你去,可他有他娘教嘛,他娘又得你的真传,这也算后继有人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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