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没,袁氏山门里敲钟了。”
“这袁氏的钟一年都响不了几回,这是有什么大事吗?”
“袁氏家主收徒,算不算大事?”
他们剥着花生米下着酒,闻言都十分惊讶,问道:“你如何得知?”
那人道:“嘿,我自有我的门路。”
然后大家伙难免感叹:“袁氏家主隐世而居,可从没听说他收过什么徒弟。而今开始收徒,不知他那徒弟是何等的天赋异禀。”
薛圣便接了话道:“能被她看上的,那自然是万里挑一的孩子。”
那桌人闻言就转头来看他,道:“阁下怎么知道,而且还知道是个孩子?”
其他人道:“这有何好说的,可想而知是个孩子么,孩子才能从小学着走,可比大人好教多了。”
薛圣道:“兄台这话说得在理。我还知道那孩子是袁家主亲自去要来的,就那孩子的天赋,还有好几处都想收他做徒弟呢。”
“原来如此,再多嘴问一句,阁下可知是哪家的孩子?”
没等薛圣回话,这时客栈门外有人来,又接了话道:“会不会是我家的。”
薛圣乍一听那声音,风尘仆仆的,还有两分耳熟。
他喝了碗里的酒,再回头一看,人就顿住了。
客栈外面还有马喘着粗气甩头嗤鼻的声音,剑铮剑霜也是满身风尘,手里牵着马,等客栈小二迎出去时,两人就把马绳交给他,牵去喂饱。
那桌人也跟着看去,见来人跨进门口,还愣神了一会儿。
此人看起来应该是疲于奔波赶路,客栈门口被晨光映照着,他从阳光里一脚踏进来时,仿佛连头发丝上都浸满了风沙尘土。
他挽着的发髻略微松散,几丝额发从鬓间垂落了下来,看起来颇显两分散漫狼狈感。
可却丝毫不影响到他的容貌气质。
便是客栈里的这些人常年走南闯北的见了,也觉是鲜少有的俊美。
在他们看来,用方才薛圣接的那话,万里挑一来形容,也一点不过分。
苏槐进来抬眸一眼就把薛圣看见了。
薛圣干干笑了笑,心里莫名发虚,有种拐跑了他的妻儿终于被他给找上门来的感觉。
其他人就持怀疑态度问苏槐:“真要是阁下的孩子在山上拜师,阁下怎么现在才来呢?”
薛圣连忙道:“他是孩子不见了,正到处找他孩子呢,他现在比较敏感,遇到哪里有孩子,他都怀疑是他家的。”
其他人恍然,又抱有两分同情,道:“原来如此。你们认识啊?”
薛圣道:“认识,上回在其他镇上也见到他在找他孩子。”
于是大家伙又宽慰两句,就把话题转移到别处去了。
苏槐到薛圣这桌来坐下,薛圣连忙倒了一杯水,唏嘘道:“贤侄还是低调些,莫要让人认出来,这对可如意不好。”
毕竟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奸相到处在找他孩子,这要是让人认出了他来,岂不就顺藤摸瓜知道如意在袁氏门中拜师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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