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叔问:“家主何故发笑?”
袁空青道:“只是觉得这话有两分好笑。”
族叔问:“哪里好笑?”
袁空青道:“我倒是第一次听到把看霸王病说得这般清新脱俗的。他免费看诊,你们就信他是回来报效师门的,那他是为什么需要你们相信?你们信了,他能多活二十岁不成?”
族叔道:“家主胳膊肘未免拐得太外了些!”
袁空青道:“酒家来卖酒,说自己的酒好喝,你让他给你一坛,不收你钱,你就相信他的酒是好喝的,是这个道理吗?”
族叔道:“家主,我们现在是在说薛大夫的事,而不是卖酒的事。”
袁空青道:“卖酒的尚且还是主动吆喝要卖你酒的,薛大夫看诊却是你们主动赶着要去求他看,你去求他看,却叫他不要收钱,又是何道理?”
长老便开口道:“家主此言差矣,并非是我们求他来,而是他自己求着要上山来的。”
袁空青道:“我袁氏广聘执教老师,以薛大夫的资历和能耐,他上山来与众多江湖英杰竞聘,也是远远脱颖而出。薛大夫难道不是凭实力应聘的吗,他怎么是求着上山的?”
长老沉着脸道:“他若不是对这里念念不忘、心存妄想,他会到这里来吗?”
袁空青道:“长老此言甚是,他若不是念及过去,我袁氏岂能聘薛大夫做执教老师?”
话头一转,她又道:“只不过回头一想,薛大夫为何对这里念念不忘,难道是众位长老们对他格外关怀,对他多有恩惠?”
长老们哑口无言。
他们是怎么对待薛圣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得很。
当年他们责罚他、贬低他、欺辱他、驱逐他,哪有半分关怀恩惠可言?
他回来报的怕不是他们袁氏山门之恩,仅仅只是家主袁空青的师门之恩。
薛圣就看着袁空青,听她与这袁氏一众族老们的对话,话语之间皆是一股漫不经心且游刃有余之感,她那护短的样子让他觉得甚是久违可却一如从前,但比从前更有家主气度和风范,让人仰目。
他们都成了在各自领域里颇有建树的人,但是薛圣心底里很清楚,他便是再来个几十年,也赶不上她如今的境界。
若说医术么,他岂会不知,她厉害得紧,只是她从不在袁氏山门里展露过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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