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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匆匆,转瞬即逝。

第三日,清晨。

陆修坐在床板上,查看字迹。

【听息法二重:20/100(初窥门径)】

【飞叉术三重:6/100(驾轻就熟)】

心法与技能修行速度不同,早有预料。

原主认为听息法无用,从未钻研修炼过。

而叉鱼,那不是每个大江的孩子,都必备的技能么?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身体肌肉记忆自带叉鱼技巧,极容易上手,本身飞叉术也相对简单,技术含量不高。

这才能达到三天内进入第三重的恐怖速度。

即使是移动的物体,也能一扎一个准。

洗漱,起锅,煮饭,吃饭。

陆修咀嚼着豆饭,忍着豆腥气咽下。

任何东西吃多了,都会腻。

何况是不沾丝毫油水的豆饭,淡出鸟来,看着就倒胃口。

话虽如此。

即使是遭人嫌弃的豆饭,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等解决鱼鹰,就该去“沧海第一江”之称的天江水域,打捞鱼笼,捕获鱼虾。

渔夫本就以此为生。

将锅底的米饭吃净。

陆修握住鱼叉,在三个鱼塘巡视一圈。

池水清澈,水质稳定,不见鱼尸。

岸上,也没什么老鼠龙虾洞。

赤血鲤的鱼肉能强身健体,但本身孱弱,四个月的鱼苗,体型不大,只有小孩巴掌大小。

老鼠,大龙虾,就能对其产生威胁。

渔户发现了害鼠,就得及时清理。

如果没有鼠鸟之害,不到收获时节,养鱼是一件相对轻松的事。

鱼食两三天投喂一次,在没有抗生素的古代,剩下的就看天意。

随意找了个地方。

趁着时间尚早,陆修继续挥动鱼叉,刻苦勤练。

……

“嘎嘎嘎嘎噶!”

尚未见其影,就已先闻声。

苍蓝碧空上,成群结队的鱼鹰铺天盖地,几欲将这一方天地遮蔽。

飞行至目的地,四散而去,寻找心仪的觅食地。

陆修又看到了那只昂首阔步的老鱼鹰。

它停驻在湖中的水草上,雄赳赳气昂昂,黑色的小眼珠左右滑动,长长的鸟喙清理着锋利长爪。

一副好整以暇、整装待发的模样。

即便看到陆修缓步接近,它无动于衷,根本没将这个年轻的小渔夫放在眼中。

这种无视的态度,似乎在说——

就当着你的面叼你的鱼,你能怎么办?

陆修双眸绽着冷光,气运丹田,单手投掷鱼叉,长臂一抖,鱼叉贴着水面好似一道箭矢,迅疾飞射。

寒芒点点,瞬息而至。

老鱼鹰反应不及,身躯被鱼叉贯穿,它短促的“嘎”了一声,张开单翅想要飞起,挣扎两下,“扑通”栽入水中。

周围的鱼鹰惊吓腾起,盘旋天际呜鸣,久久不敢落下。

“三重境界的飞叉术,准头力道都很不错,隔着数十米,也能击杀鱼鹰。”

陆修心中评价。

唯一可惜的是,使用一次就会气竭,需要重新鼓气,方能将威力达到最大。

通俗的说,追求威力,就必须接受技能冷却时间。

看着沉入水中的铁质鱼叉,陆修不急不乱的将手中的麻绳卷起在手上。

鱼鹰飞停水面,往往相隔十米二十米远,只有投掷才能达到击杀威慑。

但这样一来,脱手的鱼叉掉落池塘,难寻踪影。

面对这个情况,他早有对策。

麻绳连接鱼叉尾部,不仅不会丢失,还方便回收。

收着收着,麻绳骤然绷直,陆修动作随之一滞。

显然是鱼叉被水草勾住了。

陆修轻轻吸气,手臂向外用力一挥,宛似鲤鱼跃龙门,鱼叉猛然从湖面跃出。

伸手接住下落的鱼叉木柄,他端详着被插在顶部的老鱼鹰。

这只鱼鹰约有两斤,吃的水膘肥满。鼓涨的腹部,铁质的鱼叉尖尖直接贯入破肚,形成致命伤口。

从那连根没入的鱼叉头来看,他投掷的鱼叉毫无阻塞的贯穿了嚣张的老鸟。

看着死的极为安详的老鱼鹰,陆修微微一笑。

对这次的战果,十分的满意。

三重境界的飞叉术能击杀飞鸟,也不知修行至九重之境,是否能狩猎鲸鱼虎鲨这种大型动物。

拽住老鱼鹰的鸟头,从鱼叉取下。

想了想,陆修刨了个土坑,将老鱼鹰掩埋。滴落在地上的血迹,也一一将土皮铲掉。

记忆当中,这种种类的鱼鹰跟前世不同,根本就不能吃,肉有剧毒,如果想死的快的话,可以大可一试,又怕被人发现,只能埋了。

前世,这种带毒的鱼鹰他根本没见过,这一世,竟然进化出了有毒种,所以才能肆无忌惮的吃鱼。

贼老天,真是一条活路都不给。

做完这一切。

他的目光再度瞭望苍穹下盘旋鸣叫的灰鸟。

人类拥有侥幸心理,鱼鹰也是一样。

明明刚不久老鱼鹰就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还有几只胆大的鱼鹰,一边警惕的观察着陆修的动向,一边不怕死的想要捕捉赤血鲤。

不然怎么说,枪打出头鸟呢。

陆修手起叉落,接连又击杀了两只鱼鹰,落地掩埋。

剩下的鱼鹰终于认清现实,哀鸣一声,掉头就跑,飞往别的鱼塘狩猎。

东日西斜。

这场猎鱼派对,终于在远方规律响起的口哨声下落幕。

凝望水鸟群飞往那口哨所在的方向。

陆修成功击杀鱼鹰的愉悦心情,荡然无存。

环视四周。

确定鱼塘无人来往,归于安静。

随后,他往天江水域的方向快速行走。

约一刻钟的路程。

风平浪静的湖面,一排排木制船屋,随波摇曳,发出“嘎吱”的声响。

与看守船屋的吴老头打了个招呼后。

陆修沿着湖畔岸边继续行走。

大概五分钟,一艘桐油斑驳,比记忆中更残破的船屋,映入眼帘。

这艘船屋不大,仅能容纳两个成人,船身的房屋只有半人的高度,需蹲身匍匐。

陆修面不改色,钻入船内。

就见一床薄被方叠,钉死的架子上,放置着几只灰扑扑的陶碗,以及数枚打火石。

环顾这生活设施一应俱全的小世界。

他忽然理解了渔夫的生活。

半生漂泊,随流无定。

逐鱼而去,四海为家。

船屋,这才是渔夫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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